问凉皇宫不似大烨皇城繁华精致,却也有一股子特别的粗狂风格,颇具民族特色。
般奴月穿着一身齐膝长的绛红色劲装,腰间配有带钩,颈肩挂了一串极为夸张的玛瑙青玉串珠,腰间别着一条马鞭,正翘首以盼的站在兄长身边。
她见大烨的车队近了,脸上的笑意也浓重起来,只是又看见玄锦深陷于担架之上、棉被之间,不由又转喜为悲,担心起这位未来的驸马爷来。
柳风佑依旧是扮作“公公”同车队前来,他一路低眉颔首,未曾注意到般奴月的神情变化。
倒是一直立于达钦另一侧的陆衍青观察细微,他挪开目光,望向了越来越近的车队。
待到车队到了跟前,般奴月不顾兄长阻拦,执意要上前查看。
她疾行如风,一双马靴踩在干枯的荒草上哧哧作响,她行至玄锦身旁,见自己的心上人不复原先的神采飞扬,心如刀绞,开始后悔起自己那一箭来。
虽说不是她伤了玄锦,可玄锦也是因为问凉部夜袭而伤,她多少是有些愧疚的。
“你们相爷怎么样了?”
般奴月抬手问道。
柳风佑见左右只有自己一人,只好硬着头皮回答道:“相爷伤口恶化,已经昏睡了七日了。”
“七日?”般奴月震惊之余,又有些恼怒,“你们汉人的郎中都是些不顶用的草包吗?”
“公主,显州城多年战乱,已经没有几个郎中了。”
柳风佑听到般奴月质问,心中不爽,也就呛了回去。
般奴月没想到一个下人也敢对自己不敬,正欲发作,却猛然与之对视。她这才发现,站在玄锦身边的这位小公公与之前有所不同,他眼神明亮面容坚毅,绝不像是一个碌碌无为之辈。
柳风佑不再多言,低下头,装作温顺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