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鹤爵却突然打断她:“他留在这就好,你下去吧。”
吴妈愣愣,再三确认了鹤爵的神色,虽然还是不放心,但也不敢违抗他的吩咐,最后也只能照他的说去做。
吴妈走后,鹤爵又在床边站了许久,直到床上的人呼吸逐渐平稳,面色也不再红的异常后,他眉眼间的躁意似乎才慢慢消退,抬手捏着山根,轻吐一口气。
洗了澡出来,第一时间也是去看床上的叶雪理,确认他的烧已经退了,也不像是再会反复的样子,这才松懈下来。
坐在床边擦头发时他突然有些困惑,自己明明对这个小少爷无甚在意,为什么每次在他生病或是遇到意外时却总会不自觉的焦躁易怒,难道仅仅只是因为他看不得这么娇气的小东西每天东病西痛的在他跟前碍眼。
鹤爵拿下头上的毛巾,回头去看躺在旁边的人,许是烧还没全退的原因,叶雪理面色红润,在灯光下像是打了一层蜜粉色的滤镜,蛰伏在眼睑的睫毛濡黑浓密,小而挺的鼻子,微嘟的嘴唇柔软娇嫩,看起来哪里都小小的,精致又纤细。
这样干干净净,无欲无害的小家伙却被送到自己这样的人身边,在旁人眼里恐怕也是觉得是他糟蹋了这么一张白纸吧。
鹤爵觉得有些讽刺,扔下毛巾躺在床上,这会酒劲上来,头疼的厉害,实在无心再去想这些事情,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这一觉叶雪理睡得昏昏沉沉,一会冷一会热,热的时候只想挣开全身的束缚好好透气,冷的时候又浑身发抖,身体自发的寻找热源,好不容易碰到一处温热的地方,立刻泥鳅似的钻了进去。
这下才觉得暖了,满心舒适的窝在里面,只是虽然暖了,就是觉得这热热的东西有点硬,硌得慌,可是这么柔软的被褥里为什么会有硬硬的东西……
叶雪理在梦中百思不得其解,眯瞪着睁开眼睛。
入目便是一片蜜色,他的脸贴在上面,滑滑的,还透着阵阵的热气,叶雪理不知道这是什么,脸颊在上面蹭了蹭,又好奇的用手去摸。
“醒了。”
头顶突然响起低沉醇厚的男音,还带着晨起特有的沙哑。
叶雪理吓了一跳,忙抬起头,没有防备的撞进一双墨黑的深瞳里,高高的鼻梁如画里勾勒的一般挺拔,薄唇微抿,下巴上还有一圈淡淡的乌青色。
他第一次从这个角度这么近距离的看鹤爵的脸,一时还有些陌生,尤其是对他下巴那里,他之前见过的鹤爵都是清朗俊逸的,从没有见过他的脸上长过这些,实在忍不住心里的好奇,抬手摸了上去。
鹤爵本来想叫他起来,却没想到他这么大胆,竟然直接对自己上手了,忍了忍还是没有开口拦他。
叶雪理在那圈青色的胡渣上摸了一会,刺刺的,觉得很好玩,再想往下面摸时,却被鹤爵一把握住了手腕。
“够了。”
鹤爵眯起眼睛,声音也比刚才更加粗哑一些:“一大早的在男人身上这样摸来摸去,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叶雪理睁着清澈的眼睛看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里突然多了些怯意,身体也轻轻挪动着想要往后面逃。
只是刚移动分毫却发现身体便再也动不了了,叶雪理这才发现自己腰上横着一只手臂,虽然只是轻轻搭着,却像只铁钳一样牢牢禁锢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