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云珂弟弟亲口否认,并表示如果姐姐没考上好大学都怪自己,那大学后成绩不好和解?】
类似的标题层出不穷,正文都不用看,标题就能说明一切。
“之前不是还拿不能上学威胁我?这么快就沉不住气?”
不过他越沉不住气,对她也就越有好处就是了。
居然还好意思质问“原主”大学成绩同样不突出的事。
原因难道他心里没数?
高中时“原主”虽然能在学校上课,但整日都要被他们母子俩磋磨,真正用在学习上的时间少之又少。大学倒是没有继续住一起,可他们直接闹去学校,逼得“原主”不得不放弃在学校全日制读书,只参加期末。
没有上课时的课堂平时分,本来成绩就危险,又因为艺人身份和不经常在校,社团、组织的各种课外活动也不参加,综合素质评价完全上不去,更是直接和各项评奖绝缘。
就这,还想成绩好起来?做梦来得比较快。
努了努嘴,她有些瞧不上地“啧”了声,摇头。
她还以为会是很难打的那种深宫宅斗文反派大boss,没想到只是年代文分家副本里的极品。
这都不是一个level的好吗?辱古言频道的宫斗、宅斗反派大佬们了。
已经提前理好逻辑,心里有数,知道媒体、网友再怎么深挖,程默怎么诡辩,在“家庭出身”、“成长环境”、“教育条件”这方面,“原主”都是毫无异议的“弱者”,程云珂在舆论方面其实从一开始就不担心。
唯一有点担心的大概就是“证据”。
就好像很多脸皮厚的人常挂在嘴边的那样,“被说两句也不会掉块肉”,舆论是最没意思的,端看圈里那么多被锤得死死的人渣时隔多年都还能复出且过往少有人记得就明白,她要的自然也不是“被说”,而是货真价实地让他们“把吃了的肉还回来”。
先前程默发来的微信消息已经被她完整录屏,语音消息也是,银行那边的转账流水也调了。
可以说她手上握着的石锤,只差找一个合适的律师,就能把他们锤死。
舆论只是给这一结果锦上添花的助攻。没有也行,有当然更好。
刷完牙,又简单做了下基础护肤,程云珂将昨晚从私厨打包的菜放进微波炉,正思索着是这两天就把要告他们的事挂出去还是再等等,毕竟目前以她手上证据,能拿回来的肯定不是过去“原主”给他们的所有,就听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叮铃铃”地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备注是“储医生”。
医生?
程云珂垂了下眸,接通。
电话那头是道很温和的男声。
“下午好,程小姐,我是储时骅。是这样的,你有东西落我这了,顺便我也有点关于提前结束疗程的建议想和你说。所以,请问你今天有空来诊所一趟吗?”
想来,这应该就是郑姐先前提到过的“原主”经常会去看的那个心理医生。
虽然有点意外是个男性。
电话挂断,程云珂看了下微信,发现一个备注为可爱笑脸的人给自己发了定位地址。
她挑了下眉。
事实上,意外穿书当天,她就翻了遍微信通讯录。“原主”的列表很简单,大部分人都“有名有姓”,仅有的三个“无名氏”,两个没有消息记录,余下的便是这个“笑脸先生”。
“原主”和他的对话几乎都是“到了吗?”、“在开会,稍等”之类,看起来很公事公办,所以她先前猜他是某个和原主关系不是很好的同事。
现在看来,即使不是同事,大概也是个对“原主”来说有些特殊的存在。
不然,“原主”为什么给他的备注不是名字,也不是默认昵称,而是一个代表开心的笑脸?
程云珂忍不住对这个储时骅储医生起了几分好奇心。
她不知道诊所地址,所幸储时骅朋友圈有上个月底转发的诊所年末活动广告,便按文章末的地址打车过去。
去诊所的路上,她没有忘记给郑梅发消息,说自己需要找个律师的事。
郑梅当时就一个电话打了过来,吓得她赶忙把耳机插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云珂!你终于想通了吗!!!天啊我太为你开心了!!!”
刚戴上耳机,郑梅激动难抑的尖叫声便直刺耳膜,搞得她赶忙又将耳机摘下。
等了两秒,确定郑梅冷静了点,不会再对自己的听觉动手,她才重新戴上。
毕竟是在打车,以防万一,她没说话,只是纤长手指一直在屏幕敲。
【其实早就想通了,只是之前没找到证据。这两天努力从程默那儿套了点证据。我不想他们只是被骂,我想让他们把拿了我的都还回来,所以希望你能帮我找个擅长打这方面官司的律师。钱不是问题。】
听说她要摆脱那个吸血鬼家庭,还要为过去的自己找回公道,郑梅能有什么不答应的?
就是要她帮给了这高额的律师诉讼费,她也都不会有任何二话好吗!
原本程云珂还想和她仔细分享自己是如何一边快乐看小说,一边姜太公钓鱼地等程默愿者上钩的事情细节,却被郑梅落下句“我去联系律师了”,便毫不留情地秒挂电话。
看着那总共1分钟出头的通话时长,程云珂沉默了下,无奈又幸福地摇摇头。
车子在光明诊所对面的公交站台临时停靠。
诊所大楼窗明几净,一楼可以领取药物,空气中都流着种淡淡的苦味。
储时骅的办公室在三楼。
程云珂在三楼下电梯,正好看见他陪一个身着深红色棉袄的妇人身边,轻声安慰,“您女儿抑郁症的恢复进度还是很不错的。药物有一定依赖性,使用不当的话,也可能让她原本稳定的情绪再次崩溃。所以,你们观察下,如果她情绪稳定,可以考虑暂时对药物的戒断。”
男人穿了身白大褂,两手插在兜里,无框眼镜愈发衬得他皮肤白皙,神情是与声音如出一辙的温和。
程云珂不认识他,也没有透过口罩看长相的特殊能力,只是正好看到他胸口挂的工作牌上“储时骅”三个字,见了面愈发觉得他还挺适合这个工作的,给人的感觉很舒服,说话也挺有安抚能力的。
果不其然,听了他的话,妇人原先紧拧的眉立时松开许多,只拉着他不住地说“储医生,真是太感谢你了,你是好医生”。
妇人发自内心为有人能救女儿而感恩,鼻子眼眶通红,看得程云珂心底微软,又为“原主”遇上的是程母那样的母亲而惋惜。
将妇人送走,储时骅便和她打招呼:“来了。”
程云珂礼貌应声:“嗯。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