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愿意当我学生媳妇儿,岂止是家属院的房子,家属院最好看的未婚男青年都可以打包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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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晚秋电话打来的时候,裴西洲已经熬了一整个通宵,连夜审讯酒吧抓到的吸毒者。
每一个吸毒者背后,都是错综复杂的交易链,有无数上家、下家、散户、马仔,交易链的顶端,还有毒枭和制毒贩毒团伙。
就那一点剂量微不足道的毒品,足以毁灭一个家庭。
“赵老师。”裴西洲收起泡面,起身扔了垃圾,站在走廊尽头接电话。
他皮肤白,以至于眼睛下方的青黑格外明显,白皙的下巴上已经有隔夜的胡茬。
“人民警察,忙着呢?打我住院你就没来过吧?”赵晚秋假装生气。
“抱歉,赵老师,”裴西洲清润的声音已经有些低哑,“今天下班后我争取去看您。”
“不用来,有时间自己闭闭眼、睡一觉。老师打电话,是想跟你商量个事儿。”
“您说。”
“你在家属院的那套房子,那么大,租出去好不好呀?你平时也不怎么回去,空在那,怪可惜的。”
赵晚秋对裴西洲有恩,甚至算得上他唯一的亲人。
裴西洲对她一直听之任之:“您定,我需要点时间稍微收拾下。”
“得嘞,我的乖学生。”赵晚秋心满意足挂了电话。
上班时间,南风换了白大褂查房,遇见同事还顺手抢了只笔,差点被暴揍。
“南风医生,谢谢你啊,听说你又帮忙垫医药费了……”病床上的老人攥住南风的手,已经使不上力气。
南风笑笑,心里却是酸涩一片:“所以要好好加油哦。”
话是这样说,但是她心里清楚,老人的时日无多。
同病房的赵晚秋也跟着难受。
当南风走到她的病床边,她看着她红红的眼圈儿,心说,这孩子怎么这么善良。
赵晚秋:“我帮你联系了一个公安局家属院的房子。”
南风吸吸鼻子,一愣:“真的呀?”
赵晚秋:“嗯,我学生的房子正好要出租。”
南风:“您的学生是警察?”
赵晚秋刚要说“是”,但想起裴西洲曾经嘱咐过他、在外面不要随便提起他的职业。
便道:“不是,他呀就是个干体力活的。”
还不如个干体力活的,起码干体力活的家人不必提心吊胆。
南风点点头:“劳动人民,值得尊敬。”
赵晚秋不放过任何推销裴西洲的机会:“我那学生身高一米八八,长得也可好看,现在还没有女朋友。”
南风:“噢!那我平时帮您多留意些,如果有靠谱的医生护士小姑娘,我帮他介绍。”
这不开窍的脑回路真是跟裴西洲有一拼。
赵晚秋无奈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南风:“他的工作很忙吗?怎么都没见他来看您?”
赵晚秋叹气:“他很辛苦的,从小就苦,工作又忙又累又危险,一熬就是好多个通宵。”
她又道:“房子等他收拾下,你再搬。”
“好嘞,”南风笑眯眯,“谢谢您!今中午请您吃鸡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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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下手术的南风经过病房门口,遇到了完全意料之外的人——
酒吧那个动不动就平地起价三万还跟自己推销自己的清冷大美人!
他穿简简单单的白色卫衣和黑色运动裤,清瘦挺拔站在走廊,像一棵沉默不语的绿植,每道线条都干净利落,每道线条都让人忍不住心动。
南风叹气,呜呜呜大美人真的好好看哦!
不行不行,快下头快下头,不能喜欢他!
似乎察觉她的视线,他回头看过来,那张脸在亮如白昼的光线下更显冷清。
神色疲倦,目光冷淡,似乎昨天晚上什么都没发生。
南风脑袋里却条件反射一般,蹦出斗地主那句——要不起。
三万块……好像也可以?
不不不,三万块是一年的房租,三万块能给病人垫医药费,三万块你要去天桥下面说一辈子的书。
在她胡思乱想不自在的时刻,大美人已经转身进了赵晚秋的病房。
南风的脑袋里闪过一堆弹幕,密密麻麻,挤占所有思考空间——
“他很贵,你买不起,给老子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