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厉声嘶喊他的名字，那人朝他笑，那人看着他哭，那人碎裂在他眼前

万俟岁挣扎起身，扑向他，但感官突然变成厚重的高墙，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触不到，有云在他上空聚集，大片大片的笼罩在他头顶，雷声和闪电夹杂其中，形成一个巨大的法阵，传出阵阵悲鸣。

陆启元本来只是按照万俟岁的嘱咐，带着这些村民去后山躲一躲，却在等待的途中发觉，这些村民灵魂上的光越来越暗，而他最喜欢的灵魂感应起来也越来越微弱。

他将村民安置好，循着声音回去，就看见破败的房屋，熊熊火焰，和被围在中央的万俟岁。

万俟岁光芒微弱，倒是他周围的灵魂光芒很亮，但陆启元在混沌之中早就看见过很多这样的灵魂，他之前就发现，有些灵魂越亮，其他更多的灵魂反而就会越暗，小世界整体也会变得越发暗淡，最终甚至熄灭。

那么小世界也就不存在了。

所以陆启元也并不喜欢这种灵魂。

他看着越发明亮的数十个灵魂，仿佛在吞噬着其他无辜灵魂的光。陆启元忍住去查看万俟岁的想法，说服自己，作为混沌神，他就应该把这种危险扼杀在摇篮中。

陆启元将万俟岁送到人群之外，飞身过去，强大的压制力让万灵宗的人动弹不得。

可是他高估了小世界对他的包容力，他只是使用了多一点的精神力，小世界的排斥感突然就开始强烈起来。

陆启元听见有人大声呼喊他的名字，是万俟岁，他看见他的光芒如同烟花骤然亮起，璀璨又漂亮

他终于看见了期待已久的东西，果然比他其他的灵魂都好看，也比他在世界之外看见的更迷人，但他却忽然注意到比这更牵动他情绪的东西，万俟岁的眼泪。

这让他并不开心，反而有一种陌生的情绪，就像是那些落在他肩上、发尾的小世界一齐熄灭了一样，让他心疼。

还有更让他不开心的，小世界把他挤出去了。

陆启元后来几次三番想进去，但因为小世界整体已经对他有所防备，因此十分排斥他的进入。

按理来说，以他闲散的性子，进不去就会放弃了，但陆启元一想到万俟岁的样子，却总觉得自己有一种非进去不可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