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伯庸一进来就看见坐在窗边,大名鼎鼎的女人。
当年班上的皮孩子也长成了如今的这幅大人模样。
“周老师,这边。”
年溪看见他,挥了挥手。
两人面对面坐着,年溪想起周老师以前在办公室里,经常用保温杯泡茶喝。年溪为他点了一杯茶。
“今天真是麻烦周老师了。”
“不麻烦。”
“反正我也是要找你的。”
周伯庸摆了摆手。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个袋子,里面装了许多的纸张和一些小物什。
“这是我在收拾他的遗物时发现的。”
年溪接过那个袋子,沉甸甸的。是她青春这个谜团的答案。
她努力憋下翻涌的泪意,问道:
“周老师,能告诉我,他……是因为什么病去世的吗?”
“是癌症……”
年溪浑浑噩噩的走出咖啡厅,脚步一阵阵发虚。她拦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西郊墓地。”
司机见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又是这样的一个目的地。宽慰道:“您节哀。逝去的人会以另一种方式永远陪着您的。”
她感受着来自陌生人的善意,心脏撕扯般的疼痛好了一些。
“谢谢您了。”
司机为人爽朗,搭载过形形色色的客人,还从没有见过气质这么出众的,像是滋养在小溪边的一株兰花。清灵透彻。
年溪看着窗外不断变换的景象,措不及防的想起了周老师刚刚说过的话。
“你们毕业那年,他就彻底病倒了,也是那一年去世的。”
“他拒绝任何人探望,只将自己的身后事交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