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把你囚在此地是为了什么?为了看你这张面无表情的死人脸?还是说你以为我还将你视作师尊,供着你孝敬你?”被洛云寰冰冷的态度刺痛到,玉清池的笑容隐去,声音也变得更加低沉凶煞,目如寒锋,口出残忍恶言,“既然你不知道,今日我就明明白白告诉你。洛云寰,你不过是我的掌中玩物,我想对你做什么就能对你做什么。你若是能尽早接受自己的身份,笑脸相迎自然是好,若是不能,我也有的是办法让你听话服软,你明白了吗?”

洛云寰心思玲珑,怎会不知他话语中的玩物是何意思。数日前的晚枫林一夜,荒谬痛苦的记忆如潮水般席卷而来,年少之人沉重的呼吸、粗残的动作……仿佛一块块巨石,令他恐惧、让他害怕,洛云寰脸色一白呼吸顿滞,几乎喘不过气来。

玉清池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此刻见他变了脸色面露惊惧惶恐的神色,不由心中一颤,心知自己说得过了,让他想起那日不太愉快的经历,一时又有些懊悔。

既悔那日自己无知且冲动,他虽然舒爽了,却把洛云寰折腾惨了,如今一说起那事就如此恐惧害怕,往后可要怎样哄骗他才肯心甘情愿与自己好。

又悔如今洛云寰总算病愈,不过就是对他的态度冷淡了些,他却对他说了许多混账话,平白惹他不悦。

想到此处,玉清池眉心拧得更紧了,深恨自己常常忍不住对他粗暴狠厉却又不够心硬无情,总是欺负完了又暗自后悔。如此分裂无常,委实不是他堂堂九霄鬼帝该有的作风。

归根结底,还是“舍不得”三字。

洛云寰对他心狠手辣不顾及师徒情谊杀他伤他数次,他却舍不得将他斩于剑下。

就像此刻,他还是舍不得看见洛云寰脸色苍白犹如惊弓之鸟的模样。

玉清池略一思忖,强压下心中诸多思绪,平复了脸上的表情,别扭又生硬地把话题转了出去。

“不过你也别怕,本帝尊对病怏怏的废物没什么兴趣,”他放开洛云寰的下巴,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继续坐回他身边,将被洛云寰甩在地上的披风再次披在他肩头,并且很贴心地在襟前打了个结固定,让它不再轻易滑落,“所以你要快些养好身子。”

回答他的仅有洛云寰依然苍白如纸的脸和一地难堪的寂静。

玉清池陪着洛云寰枯坐了片刻,忽然想是想到了什么,又变得愉悦和善起来。他用手肘碰了碰洛云寰的腰,忽然以一种隐含期待的语气对洛云寰说:“喂,我忽然想起,今日来找你,本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洛云寰目光冷冷,不为所动。

玉清池也不觉得无趣,继续自言自语般将话说完。

“洛云寰,你冷冰冰的模样真让我不悦……不过无妨,本帝尊今日心情好,不与你计较。本帝尊是想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