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托尔弯下腰,将落在地上的瓦吉特托起来,放在手中,端详了一下,赞叹道:“好一枚帽饰!”
“既然你那么喜欢原初婴孩,我就把你留在这里,好好照顾孩子和孩子的双亲,直到他们各自的目标达成。”
瓦吉特女神遭遇了这样近乎羞辱的打击,两枚蛇头都羞愤欲死,完全伏在哈托尔手心里,一动不动。
哈托尔左右看看,突然发现了这件产室角落里的一只角柜。那只角柜上放置着艾丽希刚到底比斯时佩戴的那顶白色百合花纹饰羽冠。
哈托尔手一伸,帽子迅速向她飞去,哈托尔接住帽子,将瓦吉特安放在羽冠正中央。做完这一切,哈托尔嘴角一扬,笑着说:“祝你好运。”
只见瓦吉特女神的身形瞬间被凝住,深色的蛇肤变化为金黄。
祂竟真的被哈托尔变化成了一枚帽饰,一动不动,盘在羽冠上,双头分别朝向不同的方向,宛若埃及人一向习惯在冠冕上放置的守护神金质雕像。
哈托尔把这顶羽冠掸了掸,随手放在一边,抬头看向艾丽希与森穆特,目光在他们两人相互握着的手上转了转,又落在森穆特蒙在眼上的亚麻布条上。
“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你们都听到了?”
艾丽希点点头,森穆特则静默着,没有表态。
“顺其自然吧,这个孩子,究竟能不能成为‘原初婴孩’,还要看你们自己——”
究竟能不能成为……?
艾丽希瞬间又迷糊了。
也就是说,她的小“队友”,到底是不是“原初婴孩”,现在还不能确定?
“但是保险起见,这个孩子,不能由普通人接生。”
哈托尔看了一眼通往旁边侍从休息室的门户,那里的门上,只有艾丽希临时封上的一座冰门作为“防护”。
“干脆我来帮你封印一下吧。”
哈托尔笑笑,伸出手,艾丽希早先具现的那座冰门表面,立即又增添了一层莹润晶莹的光泽。
而艾丽希也感受到了那种宁谧与安抚的力量。她已经可以想见,避在小屋里的乌拉尼娅和穆莎娜两人,应该已经沉沉睡去了吧。
可是这样问题就来了——
她的“队友”正急不可耐地要出生,乌拉尼娅和穆莎娜却不能帮忙接生——接生的不能是普通人,难不成她得让森穆特为她接生?
可问题是森穆特也不会接生呀。
虽说森穆特是知识与智慧之神图特神的祭司,但是这方面的知识是独属于哈托尔女神的权柄——大祭司是一位男性,很难想象他在这方面也有所了解,更别提上手实践了。
更何况,此刻他几乎已经承担了她的几乎全部痛苦;她还能苛求他什么?
想到这里,艾丽希当机立断,开口向哈托尔女神乞求:“伟大而富有同情心的哈托尔女神,请求您施以援手,让这个孩子顺利降生——”
“我不能——”
出乎意料的是,哈托尔竟然一口回绝了艾丽希的请求。
“我不能干预这个孩子出生的过程。”
“因此你的孩子,要由你们自己解决。”
“不过,”哈托尔女神忽然又笑了,笑容很有些狡黠,“你忘记了我刚来时给你的提示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说一下哈托尔女神。
祂是拉神的女儿,荷鲁斯的妻子,是一位经常与塞赫梅特等其祂拥有强大武力的女神混同的一位神。关于祂的传说如文中所述,来自拉神的眼睛。拉神为了平息人类的纷争,将拥有最强力量的一只眼睛变成了哈托尔女神,放任祂在人间大肆杀戮。
但后来,拉神发现自己也无法控制哈托尔的武力与杀戮,只好将葡萄酒伪装成鲜血的样子,骗哈托尔喝下并醉倒(这个故事的后半截与塞赫梅特女神的故事一模一样,可见埃及神话中很多桥段是反复用的。)
但是,埃及神话中有很多从现代人视角看来难以描述,也无法认同的关系。哈托尔号称是拉神的女儿,但是祂与拉神之间也有相当一言难尽的故事。
本文中有一部分情节是关于反抗父权压迫的,哈托尔会是这一部分的相关角色。因此祂的气质中会有忧伤的部分,与祂在本文中的设定“掌管家庭与产育的女神”气质是不合的,特此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