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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秋晚抚上了白剑,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指侧的剑茧刮蹭上通白的剑柄,轻轻按住。

天岚宗宗主看着那只手,被握住的仿佛是他的脖子,随手可以捏死。

他仗楚秋晚太多年了,除了依仗,和其他人没有什么区别。

楚秋晚拔出白剑一瞬,白光切开光线,天光裂成碎片掉下,他们在缝隙里瞥到楚秋晚高傲的垂视,听到楚秋晚说。

“天岚宗从此与我无关。”

萧子暮第一次见到真正的席家。

亭台水榭,游廊假山,大湖里飘着开败的雨荷,地上十步便有一处骨灰。

萧子暮设下阵法,维持住镇压,然后和谢云书收拾起散落的骨灰。

整个过程里,谢云书不喜不悲,僵硬地重复着动作。

在游廊通向暗道的入口处,他跪了下来,重复一样的动作,僵硬地拾起自己母亲的骨灰,装进骨灰盅里。

萧子暮不知为何,心头酸胀,他也捧起席夫人的骨灰,放进谢云书身前的骨灰盅。

刹那间,萧子暮感觉到自己手心里接住了一滴雨。

谢云书攥紧了拳头,撑在地上,低着头,青丝垂落,遮住了他的脸。

萧子暮默默无言,接住“雨滴”的手沿着熟悉的感觉,抚上谢云书的脸,擦过湿润的地方。沾湿的指尖仿佛被烈火烧灼,烫出疼痛。

谢云书咬着牙,暗声道:“他们该死。”

神海中的心魔有重现之势,谢云书听到心魔在呼唤他去拿到魔种,这样他想杀谁都可以,让全天下为席家陪葬也可以。

他在杀张伍时,便出现过心魔,只是被压制了回去。现在到了魔种的附近,愈加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