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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星河流淌,谷中风吹幽草。

萧子暮想起昨晚谢云书念得那首小诗,便从书架拿下《西厢》,翻到“春至人间花弄色”那首诗。诗前面内容是小姐见书生相思之苦,便月下相许。

萧子暮看了一段,不禁被更前面的内容吸引,直接翻到最开始看,一下读了十几折。

看完大半,萧子暮停了下来,跟谢云书聊道:“要不是书生一根筋追人,小姐不会这么快生起怜爱,让书生捡个枕席之欢。”

“书生追人的方法愚笨,不仅没有真正说上话,甚至被小姐责罚,跪在院中。”谢云书评道。

萧子暮问:“那你觉得他怎么做?小姐是大家闺秀,不会接受陌生男子送的东西,难道要让小姐吃醋吗?”

谢云书笑了下,翻到前面的某页,怡然道:“小姐并非对书生无意,见到的第一面便已被引起兴趣。若是我,便只隔墙做知音,引‘她’萌动,却不相近,再待到叛军要强行掳走‘她’时解围,假借受伤与‘她’亲昵,老夫人阻拦时,我便等‘她’晚上过来。”

谢云书搂紧了人,看着怀里的人低语道:“我那时再诉相思,小姐想与我在一起,倒不如以身相许,让家母断了违约的念头。”

萧子暮啧啧感叹两声,忽觉得原文的书生感情纯挚,全是单纯。

谢云书轻笑两声,抚起萧子暮的一缕乌发,在手中摩挲,“但既然小姐喜欢书生,直接点倒也可以。”

萧子暮继续靠在谢云书身上,把书剩下的内容看完。

谢云书一动不动,他像永远的怀抱,在萧子暮看书里的悲欢离合时,他就在身后搂着萧子暮,让他放心地靠在他身上。

悲欢离合总是常态,萧子暮靠在谢云书怀里,却从未感觉到。这种安全感是谢云书给他的。

谢云书看到萧子暮神情渐渐出现疲倦,知道人快想睡了,于是在看完后,把书放到小桌上,抱起人回床上,放下床帐,将床里和外面隔开成两个世界。

萧子暮看着只有一个床的空间,安静地和外面一样,这里只有席家人能进来,谷中只有他和谢云书。

和谢云书躺在一个被窝里,萧子暮枕着长枕,忽然有种想法想问谢云书,他能不能不去解开镇压魔种的阵法,用仇人的尸骨代替镇压?谢云书既然是魔修,那自己就和他隐居,强大到无人可以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