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恒颜道:“不然你坐这牢里,一点表示没有,不是做好准备看我死吗?”
印斟不知道说什么,隔了半天,只向他道:“外面守了几圈人,船靠岸之前,出不去的。”
谢恒颜眼睛一亮,道:“那你意思是说,等船靠岸后……”
“别想了,就算船靠了岸,码头上重重守备森严,你俩用不着打逃跑的算盘。”正说话间,容不羁领着康问下到船舱,走道两旁守卫登时让出一条空路,并为他二人点燃烛灯用以照明。
“康问,你去。”容不羁大手一挥,令道,“把话都说明白了,该讲什么讲什么。”
康问心说,我该讲什么?
他其实不知自己该说什么,面对印斟和谢恒颜,他总是显得十分局促,乃至不安到仓皇。
因而他走到牢门跟前,站定,沉默很长一段时间。隔一层铁栅栏,谢恒颜走过去,轻声唤了他道:“……康问。”
“别喊我名字!”康问厉声喝道。
谢恒颜委实让这一声骇到,怔忡着倒退数步,脊背抵向背后冰冷坚硬的石墙,这时印斟走上前来,拦手护他到身后,继而扬声,转向康问道:“该说的,不该说的,我已说得足够明白。康问,不论如何,我不会回到璧御府了,想来师父他……也不可能认我这个徒弟。”
康问目光变得有些凉:“你怎知道,师父他铁定不肯认你?”
印斟没有说话,康问于是冷笑道:“是你不愿认他了吧……师兄。”
印斟淡漠道:“随你怎么想。”
“说重点的。”容不羁道,“还跟他扯什么恩怨?”
印斟方退后一些,眼神中警惕意味十足,并将谢恒颜稍稍后拉了一些。
谢恒颜担忧道:“印斟……”
“康问说,之前你们俩带着个孩子。”容不羁眯眼道,“那孩子虽是年幼,却已习得一身高超术法,能施结界控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