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恒颜当时点头点得很好,反正小绿说什么,他便乖乖应什么。
起初那几天,谢恒颜老实待在小酒馆里,每天帮忙洗菜做饭洗碗,空下来便去小屋里喂喂孩子——小绿也十分喜欢乌念,为此特地给她织了新的肚兜,又大老远跑去镇外买来羊奶,有时出门还不忘给她带回许多玩具。
但像这般相安无事的状态没能持续多久——近来平朝城一股邪风幽幽刮进了镇口,遂使得原就躁动不安的谢恒颜,便越发跟着消息的散播开始蠢蠢欲动。
几乎所有人都在明里暗里议论,是印斟这当徒弟的忘恩负义,拔剑刺向了成道逢的心口,甚至从平朝城传来的消息说,成道逢至今仍旧未能苏醒,也许这么一回昏迷下去,往后便再也难得睁开眼了。
“就算成老爷子确是让印斟捅的,现平朝城内外完全闹得不成样子,守备比以往任何时候还要森严。”小绿拧眉对谢恒颜说,“你这回再动什么歪心思,遇到不是璧御府的成姑娘,怕是容府那帮动了真格的,第一个削了你的脑袋!”
谢恒颜别开脸,闷声说道:“我……没想上京城去,我又不认识路。”
小绿恨声道:“你以为我不清楚你那点花花肠子?”
“可是……好不容易得到印斟的消息。”谢恒颜哽咽道,“我等这么久,这回真不能……”
“小谢,你不能先老实一段时间?”小绿打断他道,“印斟的下落我会想办法打听,你的孩子我也帮忙来养,别的什么都不需要做……你只用安安分分待着便是了,为什么连这点你都做不到?”
“我……”谢恒颜呆呆说道,“那怎么行呢?我啥都不做,全让你一个女孩子帮忙,而且这么危险,我不就成了窝囊废吗?”
小绿扬声喝道:“……我乐意帮这个忙!”
谢恒颜:“你……”
说这话时,在外算账的平稞刚好进来,听到他二人间的对话,没说什么,小绿不知怎的,耳根莫名有些泛红,而平稞再经过谢恒颜身边时,忽然很小声地骂他一句:“……熊瞎子。”
谢恒颜:“?”
“让开!”平稞恶狠狠地说,“别挡我路!”
“他怎么了?”谢恒颜心里没来由地发虚,看了看平稞,又看了看面前的小绿,继而懵懂地问了她道,“我惹他生气了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