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斟问他：“为什么生气？”

“我留下来陪你，难道不好？”

“……是我做得不对？我只是想，最后剩那么点时间，好歹能陪在你身边。”

屋内仍是安静，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就当印斟以为，那只傀儡已经睡着的时候，耳畔忽响起他异常熟悉的声音。

“明明有更好的选择，你何必给自己寻得一条死路？”谢恒颜如是问道。

印斟说：“我不觉得这是死路。”

谢恒颜却问他道：“印斟，你有没有想过我？”

印斟：“我一直想的都是你。”

谢恒颜沉默片晌，道：“我救过你的命。”

印斟：“我知道。所以我想更好地报答你。”

“我救你的命，是因为，我盼你能好好活下去。”谢恒颜说，“但这时候，你却告诉我，你更愿意死在我的面前。”

印斟：“……”

“印斟，你在做这项决定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我是什么感受？”谢恒颜声线微颤，显是悲伤到哽咽，却又不得不强自出声，“你陪我在这座岛上，一点一点消磨时间，磨到最后病发身亡——我难道就不会痛苦，不会感到难受了吗？”

印斟同是一顿，随即唤了他道：“谢恒颜，我……”

谢恒颜抿唇道：“印斟真的好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