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斟目光冷得像刀,谢恒颜只感觉下一刻,他就要冲上去把陈琅杀了。
早知如此,也不该在这时候前来拜访?三人原地僵持一段时间过后,陈琅纹丝不动,俨然无意退让半分,最终无奈之下,印斟带着谢恒颜离开,而当两人转身入了枯林,距离陈家帐篷有些距离的时候——老远见陈琅还是提着木桶和灯笼,僵尸一般在原地死死地杵着,末了见到印斟回头,似还隐约递来一道阴冷的眼神。
“水溅身上没有?”
印斟背着谢恒颜,彼时像随身带着一只木制暖炉,周身火灼般的温度仍旧烫到骇人。
“没……没有,我没事。”谢恒颜艰难偏头,瞥过二人方才走过的方向——而在那里,是陈琅家凄冷破旧的帐门前方,星星点点摇曳的灯光,“陈琅怎么会这样的?他……他之前都不像这样。”
“他那摆明了心里有鬼。”印斟冷冷道,“你方才拦我做什么?他若不说,那就打到说出来为止。”
谢恒颜:“你打他我没意见……可你要是惊动其他村民,届时大家都出来看着,得说你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傻子。”
印斟:“若当真是他伤了你,我……”
“我感觉不是他,所以……咱们先别冲动。”谢恒颜忙按着他道,“而且你知道吗?出事那天,我与陈琅单独在一起,他对我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听来像是在暗示什么,还有……那些话,老村长临去世前也说过。”
印斟愣了愣,皱眉道:“你们说了什么?”
谢恒颜:“那个什么,稚子无……”
“印兄弟!”
话正说到一半,那头灯火通明处,见乌纳抱着襁褓里的女儿,挥手朝二人打招呼道,“小妖怪……你可算是醒了,唉,我该说点什么……恭喜恭喜啊?”
“乌大哥!”谢恒颜轻声喊道。
乌纳走近前来,瞅着傀儡面色道:“现在身体如何了?哦哟……脸为何这么红!”
“他在发烧。”印斟低声道道,“一直没退。之前腿也摔伤了,关节受损,至今没法正常走路。”
“我的老天,这么惨呐?那、那我还是先不恭喜了。”乌纳悻悻道,“既然人生病了,不在家里躺着,还跑出来转悠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