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十涟声音冷得像冰:“我今天把话说明白了,乌纳,你若还认我这个妻——便趁早将那怪物给烧了,往后这个家,有我没它!”
“涟妹,你想逼死我是么?”乌纳心如刀绞,“那是我们的孩子,若说是死了也罢……可它现在还活着,你让我怎么下得去手?”
容十涟:“你若下不去手,便把它交给我,由我亲手了结它的性命!”
乌纳:“你……我看你真是疯了!自从生下这个孩子,你整个人都不对头!”
容十涟嘶声道:“我是疯了,自从你带回这个怪物,我就真的疯了!”
“涟妹……你、你真的是我认识的涟妹吗?”
乌纳眼睛红了,只觉喉间阵阵温热,剧烈颤抖着,再说不出哪怕一句话来。
一个顶天立地,铁骨铮铮的大老爷们,正站在自己家的门口,一连数次的哽咽,险些一个趔趄跪坐到地上,对着自家蛮不讲理的妻儿,也是为了他们刚出生的小女儿……俨然骇得泪流满面,悲痛欲绝。
就连一旁的谢恒颜也看得呆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是如今这般糟糕的结果。
此刻正在帐内,以她那强悍而激烈的反应,不断刺伤丈夫及家人的凶蛮女子……真的是当初入岛之时,温柔而又耐心,赐予他一碗又一碗救命糖水的善良姑娘吗?
还是说……容十涟她,其实有什么别的苦衷?
谢恒颜忍不住问:“糖水姐姐,是不是生孩子那晚,你给它折腾怕了,所以不愿接受自己的宝宝?”
“不是。”容十涟回答得很干脆,“我说得很清楚,它是怪物。”
谢恒颜道:“这哪里算是怪物?六个月的瘦小幼胎,天生弱不禁风,自然不比寻常孩童那般健康。”
容十涟道:“你定要同我争出一个对错?我说它是怪物,它必然是怪物,绝不会有错!”
“它连最基本妖印都没有,现正需要母亲的哺乳和关爱。”谢恒颜缓声道,“一个随时会死去的孩子,又何来怪物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