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恒颜偏头与印斟对视一眼,印斟却说:“你先别管他了,做自己的事吧。”
谢恒颜冷冷道:“哼。”
之后别过几个村民,他们又逆着村口的方向,继续朝枯林深处迈开了脚步。等到确认周围不再有旁人上前来打扰,印斟终于挥起斧子,就最近一棵结实的树根直接下手,谢恒颜则站在一旁替他比量,边比量边说:“印斟,你说咱们现在这样,像不像是在偷情。”
印斟正低头咔咔咔削着木头,陡然听他蹦出这样一句话,险些没连指头也一起削掉。
“……你想什么东西?”印斟好气又好笑道,“正房都没有,何来偷情一说?”
谢恒颜却神秘兮兮道:“嘘,你小声点,不要让正房听到啦。”
印斟:“……”
“其实是这样的……刚才呢,正在咱家帐篷里头坐着的,是善良又委屈的正房谢大颜。”谢恒颜凑过去,紧紧抵着印斟后背,无比狡黠谄媚地道,“但现在小树林里陪你独处的,是贪心又爱使坏的谢小颜——谢小颜辣手摧花,不光要挖了谢大颜墙脚,还要把他家朝三暮四的坏印斟吃掉!……啊!”
——话没说完,印斟一手木棒刚好敲上傀儡的额角。
印斟面无表情道:“成天扯些乱七八糟的……没一件好事。”
“干什么啊!生活已经够艰难了,开点玩笑也不行吗?”谢恒颜委屈巴巴道,“你打我打得好痛,孩子都掉出来了!”
印斟:“什么孩子?”
谢恒颜从袖里掏出两颗鸡蛋,说:“看看,孩子他爹,多暴躁呀!”
印斟冷漠道:“你是鸡吗?”
谢恒颜道:“我是鸡妈?那你就是鸡爸。”
印斟不想与他耍贫嘴了,正常人总归说不过一个不正常的傻子。等到左右忙活着做完手里的弓,谢恒颜也削好了几支能用的木箭,印斟经由昨日整整一夜的思考,大概知道傀儡是怎样计划的,遂将那两颗新鲜鸡蛋拿过来,说道:“你是不是想拿这两颗鸡蛋试试,看能不能一箭射穿海域附近的屏障?”
“聪明!”谢恒颜点头,连连夸赞他道,“这两颗鸡蛋,与之前捡回来的怪蛋同理。怪蛋既能出现在海滩周围,说明其中有很大可能——它们曾突破限制,在屏障内外有过一定的进出过程。这么说来,鸡蛋也能达到同样的效果……反正都是未出生的‘幼胎’形态,拿来做出一试,也未尝不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