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控制根本来得猝不及防。
若非印斟在之前早已预料看穿,现下他与谢恒颜之间,恐又是截然不同的一番结果。
“动手吧。”谢恒颜道,“不然过会儿人就醒了。”
印斟深深凝视他半晌,随后再次转身,不轻不重地应了一声:“嗯。”
次晨旭日东升。
刺目耀眼的阳光挥洒斑驳,再次布满整座环形村庄的上方。
村民依然像往常一样早起忙碌,女人们挑水浇地,劈柴烧饭,男人们外出集合,撑船捕捞。他们各有各自的生活,似浑然不知村中正无声消失了什么。
杨德奕走得非常安静,一点也不像他来时那样无限风光。
在场只有印斟和谢恒颜,以及后来赶进帐篷里的容十涟。三人沉默望着躺在血泊中的老人,一时间谁也没有开口说话,仿佛这时候无论多说些什么,都会显得累赘而无用。
但业生印的移植过程,姑且算是成功。
正如谢恒颜初时所说,妖印与人体的融合无需耗费多大的功夫,因着业生印本身乃是活物,拥有自主强烈的意识,足以通过依附宿主的血肉,来达成彼此之间的共生关系。
加之印斟的刀法相当熟稔,许是自幼时起便经过高强度的训练,他做起事来非常严谨,甚至总会给自己施加一定的压力……就好像时时刻刻离不开成道逢的影子一样。
尽管途中谢恒颜一直对他说:“你放松一点,放松一点,不会有事的。”
然印斟还是比躺着的杨德奕和乌纳还要紧张。
从开始往杨德奕头顶划开三道细密的刀口……到后来用针线为乌纳进行业生印的缝合。印斟在竭力将创口压到最小,可就算这么做了,也无法避免中途必然见血的过程。
以至于最后的场面……仍然骇得四下狼藉,整间帐篷充斥着一股刺鼻难闻的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