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斟委实让这反应震得哽住,继而回头看向乌纳:“你方才不是说,他们不伤妖的?”
乌纳也被唬得愣住,一时手足无措地定在原地,几张嘴也解释不清:“这……我也……”
然印斟的脸色却一点点地冷了下来,不知该如何形容的慌乱,忽又只觉心头憋闷得厉害。
——实际按道理来说,就算这群村民有心抓了谢恒颜去投海,印斟认为这样不对,那也确是不能拿他们怎么样。
毕竟在所有人类的认知里,妖类的存在即是错误,两者决计不可共存,所以他们要做任何事情,都会被歪曲成是对的。
他是不能怎么样。
也没权利替谢恒颜去争辩什么。
但如果谢恒颜当真就不明不白地死在这座岛上,他必会因着此事不得安宁地度过整一辈子。
他不能原谅这样的自己,绝不能……
然在此时,突然从人群里走出一个半大不小的孩子。他踮起脚尖,用力拽了拽印斟的衣袖。
印斟陡然回神,却见那孩子又扬了扬手,颤巍巍地指向人群后方一顶极不起眼的破布帐篷。
“……什么?”印斟不解的问。
孩子却没说话,面上笑嘻嘻的,仍旧指着那顶帐篷的门口。随后帐篷周围站立的村民也似退潮一般,纷纷往两边空地散开去,自觉给印斟让开一条狭窄的小路。
印斟心里不住的忐忑,半信半疑地走了过去,期间一直在联想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直到他抬起手掌,哗的一声,将帐篷前的布帘一把往上掀开。
此时此刻,他一度以为出了意外的傻子傀儡,正完好无损地盘坐在地上,怀里搂着两大白花花的团子,背上牢牢实实的趴着另一个,还攥着他的头发死活不肯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