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印斟并没有听进去。他别过脸,尖利的牙齿扫过谢恒颜温软微凉的颈侧一带皮肤,随后略一施力,便干脆果决地咬了上去!
谢恒颜顿时“嘶”的一声,慌忙要将他推开:“好痛!”
——是真的在咬。
以至于齿尖划破了外皮,几近没入内里一层冰冷坚硬的木身。
大概所有傀儡都像这样,拥有一副纯真甜美的外表,却是一颗无情无爱的木心吧。
印斟觉得自己或许绝望到头,已经走投无路了。他找不到除去此法之外,再能如何宣泄这般情绪的其他方式。
但今日谢恒颜明显不比以往那样逆来顺受。纠缠期间断断续续发出难受的尾音,他一直试图把印斟往一边推,但很快又被印斟蛮不讲理地镇压回去。到后来谢恒颜干脆不再动了,他也不说话,就将整张脸朝下埋进乱七八糟的薄被里端,却在无法自控地颤栗发抖。
印斟咬他,那力道凶狠到一定程度,如同野兽在撕扯身下濒死的猎物——何况谢恒颜向来温驯,就算是一时情急,也不会做出任何伤人的举动。
因此印斟在赌。
他赌谢恒颜会不会还手,会不会暴露傀儡的本性,跳起来咬住他的喉管,顺势将他撕成碎片。
可谢恒颜没有,他自始至终都很温顺,就像是一只安静乖巧的木人,纵容印斟对他做出任何一件事情,甚至连最基本的反抗意识都没有。
印斟直起腰身,从谢恒颜冰凉的颈侧撤离些许,直到这时他才隐约发觉有些不对。
——这傀儡哪里是安静乖巧,他是根本一点声音也没有!
“……你怎么了?”
手边所有的动作戛然而止。
印斟终于抬头,有些无措,然彼时谢恒颜就趴在他身下,如果有心注意的话,其实很容易察觉,他一直都在细细地痉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