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斟脸色有些泛青:“你……”
“你别说话。”谢恒颜直接推他进门,“什么都不要问,进去就是了。”
印斟:“……”
二人方朝内掀开长帘不久,忽只听得耳畔重重一连串杯碗碎裂的锐响,滚烫茶水登时洋洋洒洒泼了满地,顺势淋往面前长跪在地的一人脸上,带着几片茶叶的渣,沿途往脖颈衣领处淌。
谢恒颜拉着印斟后退数步,但只见不远处的谢淙刚换过一身寻常的装束,彼时满面怒容,横眉倒竖,正冷冷注视脚边躬身趴伏着的一道人影,继而厉声喝道:“我当初把你们从容府救出来,是怎么说的?”
“我说,山下码头的船只随时都在等候接应,你们从来枫镇过来,直接上船出海,届时会带你们到安全无人的地方!”
“你们是为什么……一定要去镇子里闹事,嫌自己命不够长吗?”
印斟瞳孔微缩,随即侧目瞥向一旁地上跪着的那人——分明是一身大红喜服,却面色惨白,如同死去已久的尸体一般,毫无半点活人生气。
……那是黎海霜的傀儡丈夫之一,封偿。
谢恒颜似也对此有些惊讶,但他并未表现出来,仅是静静站立在原地,对待谢淙的发怒举动不做干涉打扰。
半晌又听封偿缓缓出声道:“是海霜说……她想报仇。”
“她报什么仇?”
“她父亲,是被璧御府的人……”
“我看她是脑子不清醒!”谢淙不耐烦道,“现在人呢,上哪里去了?”
“傀儡鸟来报信的时候,她和我跑的不是一个方向。”如今身为傀儡的封偿意识麻痹,思维混乱,早已不复当初活着时候那般情绪鲜明,“我不知道……不知道她在什么地方。”
谢淙问:“她没有上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