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柄缀满符咒的旧伞,很有可能就在某个人的手里。
满怀欣喜地撑开,然后再毫无征兆地暴死。
印斟当时考虑到谢恒颜尤其畏水,还特意将那柄绿油油的大伞堆放在两只包裹中央,最显眼的地方。
但是现在的他,站定在璧御府并不宽敞的矮屋后方,大脑空白一片,仿佛全然不知该往何处去。
随后经过短暂一段时间的思考,印斟选择了最原始也是最直接的方法——大概就是逃避。
他转头将自己关进房门里,没有点灯,落日散尽的阴雨天里,周围是一片漆黑,甚至无法瞧清四下边边角角的影子。
他本想就这样无所顾忌地冷静一段时间,然而老天有眼无珠,偏在同一时间里,有人轻轻敲响他适才紧闭不久的那扇房门。
成觅伶在外小声地喊:“……师兄,你能不能……出来一下?帮个小忙?”
印斟下意识里抬头,紧接着走过去,将门拉开一条半闭不开的细缝。
“怎么了?”
而那时成觅伶就抿唇站在门外,伞也没撑,浑身湿淋淋的一片,就这么仰头望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
印斟又问一遍:“怎么了?”
成觅伶摇了摇头,试图引他出来。两人都没想到要撑伞,淋雨由成觅伶一路引着,快步走到后院狭窄墙头的最末一处,在那里的小水洼里,似乎正躺着一个什么毛茸茸的东西,横在地面上一动不动。
“我收完衣服出来,刚好就下雨。顺路走过那边,差点没被吓死。”成觅伶脸色不大好看,“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喊康问他在厨房忙着,就只能过来叫你。”
印斟只匆匆朝那处瞥过一眼:“……什么?”
成觅伶将他推了一推,说:“我就是不敢自己看,才喊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