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海霜摇头:“恩公不曾提起他的名字。”
“那我问你……”容饮又道,“‘方焉’这个人,你认不认识?”
成道逢冷脸喝道:“容饮!”
黎海霜仍是摇头否认:“没听过。”
容饮重复问道:“你没有在撒谎?”
“得了二叔,这女人明显不正常……你还问她,能问出什么来呀?”容不羁摇摇折扇,连声叹道,“不如直接带到平朝城里,和那批傀儡一起处置罢了。”
“不,再等等。”容饮神情肃穆,复又低头望向黎海霜道,“说清楚,你那位恩公,具体长什么模样?”
黎海霜皱眉答道:“是个相貌年轻的男人,但他腿脚不好,随身常带着一根拐杖……”
话没说完,容饮倏而变了脸色,仰头朝上一声喝道:“——什么人在那儿!”
众人骤然闻言,皆是骇得眉心一跳,然待得再回神时,容饮手中折扇已是抛掷而出,不偏不倚,堪堪袭上对角矮房的顶端。
片晌只见那房顶瓦砾震颤不断,同时自高处跌下一人狼狈不堪的身影,狠狠砸在门前空落的石阶上方,当即磕出一声惊天巨响。
所有人的注意力瞬时转移,纷纷移向这位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
成道逢与容饮尚是满脸戒备神色,印斟康问二人却已无声僵在后方,面色一阵青白,全然挤不出一字半句。
——反正一晃眼一抬头,谢恒颜就这么蜷在不远处的地上,一抽一搐,像是摔得七荤八素,半天没能缓过劲头。
没人知道这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就连印斟也对他的神出鬼没感到无比的震惊。
原以为适才在拂则山上放任他离开,也当是一次无需多言的永别——不想这厮狗胆包天,别的地方他还看不上眼,溜达一圈,最后竟又偷偷摸摸地跑了璧御府来。
而且最重要的是……眼下这般节骨眼上,谢恒颜的突然出现,无疑就是上门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