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斟侧目瞥他:“现在高兴了?”
康问嬉皮笑脸道:“师兄说的哪里话,我何时不高兴过?”
两人对着瞧了一会儿,又各自歪头笑了起来。
康问这孩子,从小就这样,莽的时候是个土匪,娇的时候又像个姑娘。
印斟和他一样,老早便没了爹娘,两人自打拜入成道逢门下那一刻起,便始终将对方当作亲兄弟看待。
印斟性子寡淡,康问性子冲动,就似恰好只为互补一般,数年这样相处下来,感情亦在不断加深。
——这不,没说两句,康问便又像往常那样黏了上来,甚至顺手给自家师兄捧了一杯凉茶。
“说起来……”
印斟站在门前,犹豫半晌,最后还是缓缓说道:“我今天,去给师娘扫过墓了。”
不知怎的,原本已经欢快不少的氛围,又无端添上一层沉重的意味。
康问咽了咽口水,小声问道:“还是那副样子?”
印斟平静道:“嗯,半年没去,脏了不少。”
康问咋舌:“师父没说什么吗?”
“师父不知道,是师妹今早偷偷向我提的。”印斟说,“我想反正顺路过去一趟,就随手捎了些纸钱上山。”
康问叹道:“……师妹也不容易,怪可怜的。不如等改天闲下来了,我们带她一起去看看?”
印斟摇了摇头,只道:“这事若让师父知道,恐怕很难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