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桂琴一脸惊诧,与此同时,她也明白了为何对自己爱答不理的赵冬青突然变了脸色,还有面前这个老虔婆,明明都扬言不肯让自己进门可后来又突然改了主意,原来根由这里。
想明白了这些,她一颗心怦怦跳了起来。
怕是要完!
果不其然,赵母看到她脸上真切的惊诧,质问道:“难道你没有?”
“没有啊!”周桂琴惊讶道:“是谁造这中谣?”
顿了顿,她又继续道:“我娘家本就不富裕,我大姐二姐都要了大笔聘礼,嫁妆却没有。到我这里也一样,林家和赵家做了多年邻居。他们家有多少家底,你们就算不知也猜得到。狗娃他爹走了之后,我一个人带着孩子艰难过活,能攒下这二钱已经是运气。我有八两银子……真敢吹啊!”
你们也真敢信!
赵母哪里不明白自己被骗了,当即气得七窍生烟,本来还打算把这肉和蛋炒好之后分一些送到镇上去给儿子,现在哪里还有这心思,当即气冲冲将肉挂了回去。
打好的鸡蛋却装不回蛋壳,赵母看到后,又气了一场。若不是舍不得,真想把张鸡蛋的碗也扔到周桂琴的脸上。
“你跟我走。”赵母也不做饭了,一把拽起儿媳就往镇上去。
还嫌走路太慢,直接找了村里的牛车,直奔镇上的打铁铺子。
赵铁匠在挥汗如雨,看似干得挺认真,其实有些心不在焉。买宅子的事儿不能拖太久,也就是说,他的谎言也很快会被戳穿。到时候,家里是要乱套的。
赵冬青偷瞄父亲,道:“爹,我们一会儿先去看看宅子吧。”
赵铁匠:“……”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板起脸:“这口锅是人家两个月前就定下来,下个月要来拿,我可没空。再说,桂琴昨天才进门,至少也得过上几个月再问她拿银子吧?不然,显得我赵家图她银子似的,吃相也太难看了。”
赵冬青默了默,他就是图银子啊。
气氛正尴尬呢,赵母就到了。她寒着一张脸进门:“赵铁,你竟然骗到你娘头上来了,果真是好样的。当初你爹走的时候,老娘没有改嫁,费尽心力把你养大,可不是为了让你骗我的。”
赵铁匠看到一脸为难的周桂琴,心下明白,母亲必然是背着自己问她要银子……村里的妇人,上哪去变出八两银子来?
这谎言不就被戳穿了么?
他额头上满是汗,伸手抹了一把:“娘,你听我给你解释。”
听到这一句,赵母心中的侥幸尽去:“好你个赵铁,为了个女人骗你娘。早知道你是这中混账玩意,当初我就该掐死你……你要气死我……”
巨大的落差让赵母难以接受,来镇上的一路上她又积攒了满腹怒气,偏坐着村里人的马车不能发作。到了此刻,哪里还忍得住,当即破口大骂。
镇上人来人往,赵家的打铁铺子存在了几十年,本就是最热闹的地方。这边一闹腾,好多人都看了过来。
柳纭娘也得知了此事,铺子里的客人都过来看热闹了。她刚好也歇会儿,赶到的时候,正看到周桂琴哭哭啼啼:“我带着孩子艰难度日,二钱银子还是这两年风调雨顺才攒下的,哪有八两?让我拿,你们逼死我算了。”
赵铁匠叹息:“这不关你的事。”
赵母气急,若不是听儿子说周桂琴有八两银子,他说什么也不会放孙二翠走,还让她带了五两银子离开,真的是越想越气。朝着周桂琴扑了过去:“要不是你勾引我儿子,哪里有这些事?你给我去死……”
话音未落,爪子已经伸到了周桂琴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