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兰,今日你们去外头采买东西,是不是遇上琳琅了?”
柳纭娘扬眉,反问:“她又找你告状了?”
“看来,你真的欺负了她。”潘元武一脸不悦:“子峰身边都有了新人,她也想过自己的日子,用方才子海的话说,你们又何必揪着不放?做人不能太过分……”
柳纭娘“唰”一声拔出腰间的佩剑。
潘元武大惊,飞身后退,可已经来不及。下一瞬,剑锋入肉,带起一抹血光。
柳纭娘还嫌不够,狠狠一脚将人踹了出去:“潘元武,好叫你知道,方才是李琳琅先出口问我,子峰的未婚妻有多好。所以我才多说了几句,否则,你当我爱搭理她?”
潘元武痛得直吸气,刚接好的腿骨一片麻木,搞不好又断了。他面色难看无比:“人家管事把她辞了,你敢说没有从中作梗?”
“没有啊!”柳纭娘想了一下:“她那个绣楼中每年都要给人做不少嫁衣,她一个和离过的女伙计,管事不知道便罢,知道了应该是不要的。她和我们争执,我说了一句她待人不够真诚,可能被管事听到了。”
一片疼痛里,潘元武听着这番话,莫名觉得这就是真相。毕竟,李琳琅说得语焉不详,也没个前因后果。只说林玉兰找她的麻烦……现在看来,她应该没说实话。
潘子海急忙上前来扶人:“爹啊,你怎么不知道躲呢?”
潘元武:“……”他躲了啊!
躲不过去能有什么办法?
而且他发现,林玉兰的武功越来越精进,自己压根就没看到她出剑,等想要挡时,已经来不及了。
“我找个马车送你回去。”潘子海把人背起,到了转角处送上马车,又一脸歉然:“爹,我手头没有银子,车资你自己付。”
潘元武无语。
“子海,你娘她太狠了。”他忽然觉得,如果能够笼络了两个儿子,对林玉兰应该是很大的打击。
潘子海讶然:“我娘只是出剑啊,你自己不挡……你是不是故意使苦肉计,想让我心疼你?”
潘元武气急:“我这骨头都断了,眼瞅着又要养几个月,怎么可能是故意?”
潘子海皱了皱眉,一掌拍出。
排山倒海般的一掌,掌风凌厉,裹挟着铺天威势压来。
我命休矣!
潘元武惊骇无比,侧身就躲,然而不够快,那掌还是落在了他肩上。掌风虽凌厉,落在身上却若无物一般,原来是潘子海及时收了力道。
“爹,你怎么……”潘子海满脸惊诧,侧头看向街上,刚好看到给余甘草铺子里送货的马车路过,他大声道了一句得罪,飞身而去。
那车夫侧身避过,还击一掌,顿时哈哈大笑:“子海,你又淘气。”
潘子海拱手告罪,认了自己淘气的话。再回过头来,潘元武面色已变得慎重无比。
儿子对车夫出的那一掌比对他时还要凌厉,而那个送货的车夫武功是不及自己的,可车夫应付起来并不吃力。也就是说,他在不知不觉间,武功退步了!
潘元武额头上满是冷汗,李琳琅从人群里钻出:“原来你在这里。”
她扑了过来,潘子海皱了皱眉,看到李琳琅一点都不见外,而父亲也未阻止她靠近。心下生了怒气,转身就走。
再怎么混账,天底下那么多的女人,父亲为何要把手伸到嫂嫂身上?父亲这样,让哥哥如何自处?
潘子海越想越气,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潘元武没有兴致再说话,李琳琅看到他受伤后,见他不回答自己,以为他受了打击,她也心虚,主动带着他去了医馆接骨。伤得挺重,得用好药,有海棠和管事给的银子,还配了两副药。
回去的路上,潘元武整个人都是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