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纭娘闲闲道:“梅花,你也不用说这些话。你平时怎么对我的,我心里都有数,我只是想知道,我这病到底是怎么来的。”她打量着小夫妻三人,疑惑问:“我就不明白,李大夫刚从府城过来,在这人生地不熟。还是过几天就要走的,你们为何那般相信他?”
余梅花哭声顿住,恼道:“我不管什么李大夫,贺大夫,我只知道能够救人性命的就是好大夫。”
柳纭娘嘲讽道:“你该不会是见他好看……”
“娘!”余梅花大声道:“你怎么能这么龌龊?李大夫年轻有为,人又善良,你怎么忍心败坏他的名声?”
柳纭娘嗤笑一声:“护得这么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俩……”
“娘,别胡说。”孟成礼一脸不悦:“这些话要是传出去,梅花还怎么做人?到时候,丢的是咱们孟家的脸!”
柳纭娘摆了摆手:“我想睡会儿,你们走吧!”
余梅花脸色乍青乍白,气得胸口起伏,干脆扭头跑了。
孟成礼追了出去:“梅花,你要去哪儿?”
院子里消停下来,柳纭娘又去了厨房一趟,解了一包药放进罐子里开始熬。
这药材哪怕改过,也不太对症。不过,比以前要好得多,照着这么喝,绝对不会有性命之忧。
夫妻俩跑走,半个时辰后才回来。余梅花双眼通红,进门后沉默了下,道:“娘,我来帮你熬。”
这也太能忍了。
柳纭娘上下打量她:“你哭了?”
余梅花:“……”明知故问。
“娘,我不知道你的病怎么来的,反正我绝对没有害你的心思!”
孟成礼也道:“娘,几个舅舅话里话外都说是梅花对你下毒,我们图什么啊!”他叹了口气:“您不是我亲娘,但这些年来,我一直拿你当亲娘,梅花也一样。我们是绝对绝对不会害你……”
“我中毒的头一天夜里,梅花从镇上打了酒,我是喝醉了的。”柳纭娘一脸严肃:“至于喝醉之后的事,我什么都不记得。”
再次醒来,就觉得腹痛难忍,小夫妻俩听到动静,立刻就请人把她抬到了镇上。
因此,廖小草听到那些人说自己吃了不少耗子药,只觉得啼笑皆非。后来听了李大夫的话,也以为是自己吃了野果子中毒。
但是,她病重昏昏沉沉之际,才知道她根本就是中了药。喝醉酒的人,只剩下本能,夜里口渴要喝水,夫妻俩把药加入水中,喂给了廖小草。
至于缘由嘛……夫妻俩是为了银子,李大夫为了扬名。因为,府城有个大家姑娘到镇上养病,他想要照顾那位姑娘,想近水楼台,才有了这些事。
余梅花哭得愈发伤心:“照您这么说,真觉得是我们夫妻害了您?喝酒是您自己想喝的,我只是没走拦着而已。难道孝顺长辈也是错?这家里,成礼干不了重活,就指着您,您病了对我有何好处?”
柳纭娘扇着扇子,随口道:“事情总有真相大白的一天,如果到时候我错了,给你斟茶道歉便是。”
孟成礼冷着脸:“娘,以前我觉得您通情达理。都说老糊涂,老糊涂,我看这话没错。您就不应该怀疑梅花,连这想法都不该有!”
柳纭娘并不认错,也不接这茬。转而道:“你们方才去哪儿了?”
余梅花没说话,继续哭着。
孟成礼叹了口气:“梅花伤心得很,去了村头,我好不容易才把人哄回来。娘,之前您总说廖家人无利不起早,他们就是想搅和得我们一家人已经飞狗跳。您千万别中计。梅花这么勤快的媳妇,在这村里都算头一份,您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余梅花哭着道:“我宁愿你不讲理,平时多骂我几句。也不愿意您这么怀疑我……呜呜呜……”
柳纭娘看着她哭:“你没去找李大夫?”
两人心下一惊,余梅花哭声都顿了顿:“他是大夫,您好好的。又没到配药的日子,我们找他做甚?”
柳纭娘半真半假笑道:“商量对策啊!”
孟成礼一脸严肃:“娘,你该不会认为,我们是听了李大夫的话才对你下毒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