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母傻眼了。
她在听到“五十多两银子”时,脑中就嗡的一声。后面汪海说了什么,她都没听见,。
虽早就猜到女儿藏了不少,没想到竟然有五十多两。
好多镇上的人都没这么多银子!
钱母回过神,眼看众人指指点点,一把拽起女儿:“咱们先回家。”
柳纭娘趁热打铁,找到人群里的孙母,道:“嫂子,麻烦请孙童生过来帮我们写一封休书。”
在这贫瘠的村里,就这么一个读书人。如果有别人,柳纭娘绝不会找他。
孙母知道村里有不少儿子和钱小喜之间的传言,她从来都没当真。甚至还恼恨钱小喜不检点,坏了自己儿子名声。此时听到五十多两,许多以前想不明白的事又浮上了心头。
随着儿子考中了童生后,看的书要多些,写的文章也要多些。相较之下,买书和笔墨纸砚的银子也要花得更多才对。儿子房里的书也确实多了不少。而事实上,他花销还不如没考中童生之前。
读书人嘛,应该有些帮人抄书的生财之道。孙母以为儿子是自己赚了银子,还挺欣慰来着。现在看来,那些银子搞不好是问钱小喜拿的。
照这个思路,钱小喜如果被休,一定不会放过儿子。她这会儿在此看热闹,搞不好过两天自己就成了热闹了。关键是儿子是读书人,不能因为这些污糟事毁了名声。她越想越怕,下意识道:“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这中事情缺德,我家明槐不做。”
她又苦口婆心地劝:“百年修得同船渡,这两人能够成为夫妻,不知道积攒了多少世的缘分。可不能乱来。这夫妻之间应该互相包容,做错了事儿也别太计较……”
说着这些话,孙母察觉到众人落在自己的身上的目光,渐渐住了口。
说实话,钱小喜这……确实过分了些。
柳纭娘颔首:“既然孙童生不愿,我们也不好勉强,阿海,你骑马带我去镇上,咱们去找专门书写的先生。”
汪海沉着一张脸牵出马儿,着实骇人。边上想开口劝的人看到他的脸色,都不敢出声。
母子俩同乘一骑,很快消失在众人眼中。
钱母呵斥女儿:“小喜,这事儿咱不能认。钱家丢不起这个人!”
钱小喜也不想丢人。
可现在要是不丢人,被汪海知道她偷人后,就要丢了命去。再有,汪海不计较那些被她花了的银子,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娘,我们先回去。”
钱母恨铁不成钢:“这就是你家,你想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