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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山 sherry_c 1345 字 2022-10-02

余燃心浮气躁地把手里倒空的矿泉水瓶捏瘪,生平第一次深深怀疑起了自己的性向。

而另一边,余燃不参加,没有女生围观,原本热火朝天的篮球赛瞬间冷清了一大半。

剩下的人兴致缺缺,勉强打完一场分出胜负就提前翘课跑去了食堂。

余燃照常把饭卡丢给发小许落星,自己先回了教室。

这时的北京还是很热,八月下旬临近九月,比不得盛夏时满城熏烤的高温,但阳光尚且还算炽烈。

余燃披着外套趴在课桌上昏昏欲睡,教室角落里的两台立式空调嗡嗡鼓噪着冷气。

他的睡眠一向不好,彻夜失眠是常事,家里人带他去医院找了挂了不知道多少个专家号也没能看出端倪,最后反倒是诊断出他有轻微的躁郁症倾向,得及早进行心理干预治疗。

余燃不以为然,所谓的心理干预到头来还没他打上几个小时篮球出一身汗来得有效,只要运动到大汗淋漓精疲力尽,他就能借着午休安静的一个小时久违地睡上一觉。

同班的同学也都清楚他的习惯,午休时间都安静地做着各自的事,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打扰他。

余燃关掉了蓝牙耳机里的音乐,阖上眼昏沉入睡。

他睡眠太浅,梦也少见,即使有也大多支离破碎,醒来就忘了大半。

但这一次,他却坠进了一个,鲜明真实到有些可怕的梦境。

那是一些模糊的、从未存在过的荒谬画面,游离在他记忆深处的边缘,余燃不知道它们从何而来,可它们又是真实又鲜明地存在着,高塔般摇摇欲坠。

画面一转,他看见雾气尽头的车站,色彩靡丽的山茶花环绕山野,他身穿警服,在拥挤穿梭的人群中逆行而下,抱着一束已经枯萎的山茶花迫切地寻找着谁。

他看不清那个人的脸,也不知道对方身在何处,隔着千千万万人海,用他再难记起的温柔嗓音对他说好久不见,回过头却看见一辆客车从悬崖上坠下。

余燃茫然地呆立在原地,他的心在这一刻燃起火光,顷刻间烧尽了满目荒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