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程跑了,裴翎也没去追,他拢了拢衣襟,站起身来。
萧程先前问他那些有关于天阶的问题启发了他,他觉得自己不是无缘无故梦到天阶的,冥冥中有种感觉告诉他,他忽然出问题的修为,与天阶脱不了干系。
他准备去云顶山的后山看看。
下了如尘峰,迎面遇到张一衍走过来,张一衍面带惊讶:“师弟,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裴翎语气淡淡:“刚回来。”
张一衍却皱眉道:“逐衡只是个孩子,他若是真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你责罚他就是了,不要影响我们师兄弟之间的感情。”
裴翎被他说的莫名其妙,道:“责罚他什么?”
他是真不懂,谁料这话问出口,张一衍的语气更加不悦:“你不是因为齐逐衡之前的是跟我生气,故意与我耍脾气,回来也不告诉我?”
裴翎忽然沉默。
他是个成年人,掌门也当了十数年,来去自由,回云顶山还要跟张一衍报备?
他以前没有跟张一衍打招呼的习惯,以后也不会有。
见裴翎又沉默不语,张一衍便知道自己又让他不高兴了,他不敢将话说得十分直白,只能旁敲侧击:“你刚禅让掌门之位,就带着徒弟离开了山门,山上的弟子都说是我将你逼走的,说我们师兄弟情谊破裂,你这趟回来,又不去找我,让他们知道了,会怎么想我们?你不为了我,为了聆仙门的声望,也应该多顾忌一些。”
裴翎却皱眉:“他们怎么想是他们的事,难不成我还要为天下人的意见,去改变我自己的行动?”
更何况,出门报备,是跟自己极为亲近的人才会做的事,裴翎并不觉得自己跟张一衍有多么亲近,两人只是师兄弟。他跟张一衍意见不投,不会因为拜同一个师父,相处的时间很久,关系就会变好。
他们是师兄弟,也仅仅只是师兄弟而已。
裴翎不会过多插手张一衍的事,就算他办学宫,跟人间皇族来往密切,这些裴翎都看不惯,但转让掌门之位时,他也没有指摘张一衍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