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都懵了,从前他根本没有做过生意,也没有接触或者了解过这方面的事情,所以他对做生意这种事情完全没有什么概念。
后来因为幼双的原因,再加上他名下那么多的铺子都是连年开,连年亏,所以就让胤礽有了一个意识,那就是做生意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赚钱难,赚大钱更难。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即便幼双已经提出了由她帮忙打理他名下的铺子,然后用铺子的收益来充盈私库,但是胤礽觉得短时间之内,他们依然是缺银子用。
所以他才会一次性去户部借了三万两回来让幼双手头松动一些的。
从前胤礽不知道家里的财政状况如何就算了,但是现在知道了,他总不可能装傻充愣,尤其是幼双现在正怀着孩子。
要是她因为银子的事情而累着自己和孩子,到时候别说他会后悔了,恐怕就连皇阿玛要是知道了来龙去脉,也得削他一顿。
然而胤礽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前脚才给了幼双三万两,后脚她就赚了比他的三万两翻一倍不止的钱。
“你……”胤礽自认为自己不是那种毛毛躁躁的人,但是看到桌面上的那一沓银票,他努力了几次都没能让自己冷静下来,“福晋你这做的是什么生意啊?”
这未免也太赚钱了吧?
难不成干的是土匪的勾当吗?
不怪胤礽这么想,他觉得幼双既然把这笔钱拿出来了,那么肯定不可能是她的嫁妆,否则的话前几天她就可以当场拿出来了,何必等现在?
但是既然不是她的嫁妆,那么这么大一笔钱她到底是怎么赚回来的呢?
胤礽实在是想不通,之前不过一百两就可以买十万只鸡蛋,一家四口每人每天吃一只鸡蛋足够他们吃将近七十年的时间,那要是把这笔钱拿去买鸡蛋的话……
数字大到胤礽都不会算了。
“当然是正经生意了。”幼双承认自己就是故意的,因为她觉得胤礽震惊到眼睛都瞪大了的样子就……嗯,有点可爱,也有点好笑。
所以故意不开门见山地跟他解释清楚,也故意卖关子道,“难不成爷你觉得我会赚黑心钱吗?虽然说无奸不成商,但是吧,我们也不至于做这种坑骗老百姓的事情对吧?”
“这要传出去的话,毁掉的名声可就不是赚回来的那点黑心钱能够弥补得上的。”
胤礽点点头,虽然他确实是有点不食人间烟火,甚至不知人间疾苦,但是说实在话,这并不代表胤礽不把老百姓当一回事儿。
事实上跟在康熙身边学习这么多年的胤礽很清楚一个道理,那就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所以胤礽很赞同幼双的话,再加上胤礽便是再缺钱,他也不至于想办法从老百姓的身上捞钱。
“所以你这钱是怎么赚回来的?”胤礽实在是好奇,所以明知道幼双这是故意卖关子的,他也还是上钩了。
“谁说我这钱是赚回来的?”幼双笑着反问了胤礽一句,然后就把胤礽给反问懵了,“这钱……不是赚回来的?”
“当然不是了。”幼双满足了自己的恶趣味之后,倒也没有再吊胤礽的胃口了,开口就道,“爷你是不是忘了你名下的那些铺子了?”
胤礽脑子里突然蹦出了一个猜测:“你把它们给卖了?”
幼双:“……”
她看上去像是这么不靠谱的人吗?
“你听我把话说完。”幼双没好气地看了胤礽一眼,然后道,“爷你该不会以为你名下那些铺子近十年真的连年亏损吧?”
胤礽微微皱眉,脑子里突然又蹦出了一个猜测,但是……
“他们有那样的胆子?”
见胤礽问出这句话,幼双就知道他肯定猜到什么了,当下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要不然为什么说财帛动人心呢?
想想内务府的那帮子奴才,贪起来连康熙的钱都敢吞,那么胤礽被底下的奴才昧了十几年的进项有什么稀奇?
幼双一点都不怀疑如果她没有提起这件事,胤礽又没有关心这方面的事情的话,那些人能够继续昧下去,昧到天长地久。
“混账东西!”虽然胤礽嘴上提出怀疑,但是实际上他心里已经相信了,毕竟如果这个猜测是错的话,那么幼双就不会拿出这么一沓银票了。
一想到自己这么多年来被底下的奴才当傻子一样蒙骗,胤礽的脸色顿时十分难看,一方面是被气到的,而另一方面则是想起了当初的钱嬷嬷。
一个是这样,两个是这样,胤礽现在都开始怀疑起自己的眼光来了。
怎么他身边净出这样狼心狗肺,狗胆包天的狗奴才?
“没必要生气。”幼双见胤礽是真的被气到了,便伸手拉住他的手捏了捏,然后道,“我把这事儿告诉你,可不是为了叫你生气的。”
她只是想让胤礽知道他便是身份再高,也不要不把底下的奴才不当一回事,因为俗话说得好,蚁多咬死象,他便是天潢贵胄,底下的奴才胆子壮起来那也是想糊弄就糊弄的。
“这帮奴才,如何不叫孤生气?”胤礽嘴上是这么说的,但是手被幼双捏了捏,他的怒气到底是消了不少。
“那我就说点让你消气儿的事情。”幼双笑着道,“你刚刚不是问我这些钱是从哪里来的吗?就是从那帮奴才那儿讨回来的。”
胤礽看向幼双,然后就听到她继续道,“他们以为吞了这些钱,然后随便做点假/账蒙骗你,这样就可以蒙混过关吗?”
“想都别想。”
“你是怎么讨回这笔钱来的?”胤礽实在是好奇,因为这些铺子都是由那些奴才代替他去经营的,铺子到底是赚钱了还是亏钱了,那都是他们说了算。
谁让胤礽前十几年根本没有关心铺子的事情呢?便是他事后反应过来叫人去查,那也是要花上一段时间。
就像当初钱嬷嬷的事情一样,结果从他福晋接手他名下的铺子到现在,这才过去多少天啊?她居然那么迅速的就查清楚了那些奴才们到底贪了多少钱,甚至让他们把贪的钱都交出来了?
好奇,胤礽实在是太好奇了。
“你忘了那天我跟你借顾三省的事了吗?”幼双道,“这帮奴才既然选择做假/账来糊弄你,那么就怪我让顾三省做假/账去跟他们讨债了。”
胤礽:“……???”
这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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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双:“……”
为什么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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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双的办法很简单,也很粗暴,那就是直接让顾三省按照原来底下的人交上来的假/账再做一本假/账,他们这本假/账和之前那本不一样的地方就在于他们那本是亏钱的,而顾三省这本是赚钱的。
这些铺子并不是最近才开始玩起中饱私囊这一招的,所以就像胤礽说的那样,想要查清楚那也得花上一段时间,但是问题是——
她为什么要查那么清楚?
“他们要是规矩着来,那么我也规矩着去,但是既然他们选择出阴招,那么就别怪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幼双也没有瞒着胤礽,“他们以为我们没有原账本,我们就拿他们没办法了吗?”
别逗了,幼双小时候跟着几个哥哥在杭州走街串巷的时候,可没少见过这样无赖的人,对付这些无赖,就该用些无赖的办法。
胤礽眨了眨眼睛,好不容易消化掉幼双说的这番话之后又问道:“就这样,他们就愿意乖乖把这些年贪下来的钱交出来了?”
“当然不可能了。”幼双摇摇头,“你想啊,这些人能够坚持不懈地贪了这么多年,胆子能不被这些钱给养肥了吗?怎么可能我随便拿出一本假/账,他们就乖乖认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