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点小惊喜没能对抗住失眠症,沈逸矜这一晚在房间里还是没睡着,家具颜色太压抑了。
过了午夜,她如昨晚一样,悄悄抱上被子和枕头下了楼,开了全部的灯和电视,试图营造一个喧嚣的白日,好克服内心那些沉在黑暗里的东西。
可是每每接近临睡点的时候,大脑就像坐在颠簸的汽车上,被一个急刹车惊醒。
几次之后,人疲乏,困倦,头昏脑胀,黑暗里沉沉浮浮的东西仿佛要破开脑仁一起涌出来。
不行,她不能那样,那些东西一旦涌出来,不是她所能承受的。
沈逸矜只好回房间找出药,倒了杯水,吞下,再回到客厅沙发上重新躺下。
药效上来,黑暗渐渐隐去,一切平复,再无半点起伏,人才睡了过去。
而这一觉,睡得足够沉,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
身边除了电视被关了,什么都和入睡前一样,灯火通明又一切安静,连被子在身上都好好的。
祁渊应该已经走了。
沈逸矜看了眼时间,上班要迟到了,这就爬起来,上楼去洗簌。
吴妈就是这个时候,敲了门进来和她道早安的。
“太太早。”吴妈自我介绍了下,说她是这个家里的保姆,“太太你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去做就好。”
吴妈五十多岁,微胖,一头红棕色的中长卷发,身上衣服得体,气质大方,要不是她自己说是保姆,沈逸矜一点也不敢相信。
而吴妈脚上的拖鞋,正是鞋柜里那双祁渊叫她不要穿得那双。
沈逸矜笑了下,摆了个乌龙,差点误会了。
其实她已经猜到家里有保姆,昨天早上他们走的时候,她房里什么都没收拾,衣服也没洗。回来后,房里就恢复了整洁干净,衣服也洗过,都晾干了,叠得整整齐齐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