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棠的脸色苍白如纸，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自己是去了哪里。

仿佛灵魂被两股力量拉扯。

一边要将她吞噬，一边又要将她拉回来。

元棠觉得，自己像是拔河比赛中见的那条红布标记，根本由不得自己。

耳边嗡嗡的，很多声音。

她仿佛听到了龙屹川的声音，也听到了水伊人的声音。

甚至，还有林武的声音。

“林武，你当日害我爱徒，我必将你斩杀于此！”

“林武，元棠与你有什么仇？你要在她飞升之时做这样的手脚？”

“渡劫失败，你的心性不够，如何能成为一个称职的天道？”

“何为天道？将万物一视同仁，维系这一片天地平衡。并不是简单的惩恶扬善。”

“元棠，把这份文件复印一下，待会儿开会要用。”

“元棠，你这周不加班吧？福利院聚会你就没有回去过。”

元棠的脑海中如播放幻灯片一样，有她熟悉的画面，也有她感觉熟悉，却又完全想不起来的画面。

她看到与林武对峙，却最终陨落的朱茯神。

也看到从未苏醒，静静置于高架上，灰扑扑的昆吾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