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刚刚……走了。”
纪涵央笑了,她摇头:“医生你别和我开玩笑,就差几分钟,怎么几分钟的时间人就没了呢?”
“是不是我爸说要安乐死什么的?你别听他的,他是怕我给他捐肾唬你们的,我和他去解释,说是肾源真的找到了,是真的找到了,不用我捐……”她说着说着说不下去。
最后泪水糊眼,周遭一切都是模糊。
医生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
但她还是擦着眼泪站直身子,扯了抹笑,礼貌又客气,“麻烦你们了,医生。”
签了字进去认领遗体。
结束之后,又把那些钱一份一份转回给人家,还道了谢。
郑泽惠、文菲竹和宋萍她们最开始还不解,怎么半个月就把钱还上了呢?后来稍稍琢磨一下,也就懂了。
不过谁都没说什么。
这是一月尾,二月初,今年的春节来得格外早。
别人家在喜气洋洋的过春节,只有纪涵央一个人在给父亲办葬礼。
而她通过北外ti初试的通知,比向考诤的电话早来一天。
办了个简单的葬礼,父亲工作单位那边来了几个人慰问,纪涵央和他们不熟,最后也只是点头致意。
葬礼办完了,她的存款所剩无几,可父亲墓地的钱还没有着落。
向考诤期间给她打了无数个电话,她通通拒接。
最后拉入了黑名单。
她不知道她在气什么,她只觉得好没意思。
但她隔了几天又把向考诤从黑名单拉出来。
因为纪涵央觉得自己实在有些无理取闹,不知者本就不怪,她干嘛胡乱撒这种气呢?
人家又不知道你打电话要的是救命钱。
更何况,人家是你男朋友,又不是你提款机,没那义务。
她拉出来的下一秒,就给向考诤去了个电话。
接通的那瞬,她听到对面有呼啦的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