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涵央从来不接陌生电话。
这是她经年累月养出来的习惯, 但发觉这个点了,家里仍没有她爸回来的痕迹, 这才对那几通陌生来电感到疑惑。
她拨回去。
“喂?你好。”
“……”
纪涵央瞳孔一缩,呼吸一坠:“在哪个病房?”
到医院的时候, 纪伟还在输着液。
纪涵央看他穿着病服,但脸上气色已经好了许多, 微微松了口气。
她关上病房的门, 走到纪伟的病床前。
“爸,你吓我一跳。”她坐下来, 手还有些微微的抖, 压到口袋里, 不让纪伟看到。
“嗐, 就是发个烧。”纪伟摇着头笑了笑,手上的点滴牵着动了一下。
纪涵央低了低头,没说话。
良久。
“爸, 你刚做完手术, 能歇尽量歇着吧,会计那个工作,你……”纪涵央抿了抿嘴, “能和老板沟通就尽量……”
“没事的, 我们老板人挺好的, 你别担心啊。”他笑笑,“再说,我这工作要是辞了,我女儿未来嫁妆怎么办呢?”
纪涵央喉咙里有些苦涩。
撇到一边去,眼神闪烁。
“对了,你考研的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纪伟又问,“定好哪个学校了吗?是要跨校还是要争取保研?”
“……北外。”纪涵央说,她看向窗外的那枝枯木,被雪压弯了枝头。
如果不是向考诤,她本来,也不会把高考志愿改到北聆大学吧。
她心属的一直都是北聆外国语大学的那个……高翻学院。
当时青春年少,不知权衡利弊。
而懂的时候,不再青春,也少了那份纯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