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涵央尽力去从他的唇形变化出发,想要解读他说的话,无奈她对唇语并不擅长。
向考诤松开了扶着她腰的手,笑了笑,“想吃什么?”
“我请。”
他的视线从她脸上移开时,纪涵央脸上的失望同时涌起,但只几秒,就被她用苦笑掩饰过去。
即使现在回到了母校,但纪涵央清楚,他们已经不是那个在学校里只为升学发愁的少年人了。
身上的书生气,总有一天要被磨砺掉的。
要么裹足不前,要么痛快果决。
对向考诤的感情也一样。
纪涵央仍旧跟着他,看着他的背影,这样的场景仿佛似曾相识。
就像偶尔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你却总在某一刹那产生错觉——我好像梦到过这里。
可纪涵央还没晕,那些虚浮的过往比起她刚刚不切实际的念想,似乎都变得真实而刻骨铭心。
纪涵央是不大愿意回到高中来的,因为这里随随便便一草一木,都能让她看见曾经无数个角落里的自己。
那个不见天日的纪涵央,走过多病春日与绵长雨丝,却再接近不了那个夏日里,穿着尤加利叶色衬衣的少年。
她心有所属。
他偏偏也是。
马路上人多,她抓着包的手不断摸索着,他的伞还撑在她的上方。
高中时候的范苇珠说:“一个绅士,要学会给女孩子递伞,无论暴雨or天晴。”
于是,她看着向考诤一撑三年。
第四年的今天,纪涵央有幸做次女主角。
整个高中,有关我的回忆全是你,而有关你的回忆,却全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