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涵央浅笑一下,将刚刚所有的劳累全部压下,“我认路的,爸。”
“唉,别家大学生回家都有人接的,我家央央不能例外。”他脱下外套,露出里面老式蓝的polo衫,搓着手去厨房,“想吃什么?爸给你做。”
纪涵央叹了口气:“我在高铁上吃过了,现在撑着呢,爸你别麻烦了。”
纪涵央想到什么,看了眼药箱,他克莫司已经空了,但是不知道是第几天空的,她叹了口气。
拉出抽屉,找出一张病例单和医生开具的用药指南,拿了件外套就出门了,“爸我出去下。”
她去药店买药,但不和纪伟说,因为说了会被他劝,然后找各种借口说自己去买,最后永远不会落实。
所以慢慢的,这种事情,纪涵央习惯了先斩后奏。
反正买了回来,不吃就是浪费。
她走在路上,静安区,这个低调的富人区,仍有吃不饱的穷人。
很难想象对不对?
这个世界上真的还有这么穷的人,生个病都要挑时间。
纪涵央自己都很难想象。
她捏着医嘱进了店,却碰上了在柜台结账的向考诤。
她站在门口停了好一会儿。
直到向考诤偏过头来,和她对上一眼,向考诤顿了一会儿,手握拳,递嘴边,轻轻咳了一声。
声音温倦,带着他一如既往的淡懒:“买药?”
药店的白炽灯亮堂,圈出他一身氤氲的朦胧,那一刻,向考诤似乎有些不真实。
像一场她期待许久的梦。
纪涵央不自觉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