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锦往里走了几步,站在了床边。宋初一是个高大的汉子,此刻躺在床上,脸色蜡黄。他眼睛半睁着,一声一声的呼吸好似破了风的雷鼓,呼呼作响。
他见了周锦,似乎想起身,但只动了动,便没了动静。反而爆发出了一阵剧烈的咳嗽,眼睛都充血了起来。
周锦皱起了眉,塞了一颗药丸给他吃下,暂时缓解了他的咳嗽。又拉过他的手腕把了把脉,触手滚烫,可见正发着高热。他又看了看他的舌苔,心里便有了底。
这应该就是肺脓肿,好在并无传染性,又是处于早期,并不难治。可以用抗生素治疗,一般几天就能见效。
陈员外的女儿站在一旁替宋初一顺着背。她不像陈员外那般圆润,身材纤瘦,细眉凤眼。大概是担忧夫君,脸色有些白,此刻微蹙着眉,倒有种忧郁病态的美。
“周大夫,我夫君他怎么样了?我们不过是去庄子上住了一段时间,怎么就突然病重了!”她的声音也细细的,看起来就是个十分柔弱的女子。
屋子里的人都迫切地望着周锦,只有柳永长事不关己,站在一侧用手掌轻轻拍着扇柄。也不知是不是他太过信任周锦的缘故。
“这病不算难治,我给他开个药,好好调理,几天便可恢复。”周锦确诊了病情便安了心。只要不是什么疑难杂症都好说!
他说的轻松,让屋子里心乱如麻的几人就是一愣。
这么容易吗?
“周大夫,您不再仔细看看?”陈员外不敢置信地瞪着眼睛。就连她女儿陈倾心也呆愣着,睫毛上还挂着未散的泪珠。
反倒是宋能,一副激动的样子。他大概是屋子里除了柳永长以外最相信周锦医术的人了!毕竟之前在甘酒镇没少看过周锦治病,比之这更轻松快捷的都有。
“周大夫,您尽管开药,我这就拿着药方去给我儿买药!”宋能搓着手,迫不及待去取了纸笔过来。
回过神来的陈倾心抹了抹眼泪,轻声道:‘周大夫,我夫君究竟得了什么病?为何病势突然这般凶险!”若非他们及时回来,又请了大夫吃了药,只怕现在还不晓得会怎样!
“宋老板是病毒感染,肺部脓肿。好在还算初期不是太过严重,我这药方你们拿去,每日三次,几天便可痊愈了!”
“毒?是谁下了毒?谁要害我们陈家!”陈老爷一听到毒,瞬间如临大敌。他实在想不到有谁会针对他们陈家,竟然用了下毒这般恶毒的方法!莫非是初心糕点铺得罪了什么人?
他拧着眉,苦苦思索嫌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