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能有什么难,我懒得给你打下手而已。”徐郁青头也没抬。
“我从前是想,将来寻个热闹城镇开个医馆,我坐馆问诊,你就打打下手,收入应该不错。城镇里比山上热闹,你和师父应该喜欢。谁知道你偏喜欢出去闯荡,结交些惹事儿的朋友;师父呢,原先就惹过事儿,更不能轻易下山。”
徐郁青手上的活儿一顿,接话道:“说得好听,怎么没见你老老实实开医馆?一下山就浪得声名四起,人都说是少年神医么。”
“……我那时候刚下山,没点名堂怎么有钱开医馆,谁又会来找我瞧病?”
双脚包扎完毕,徐郁青拍了拍手上的尘土,抬眼瞧了瞧他师兄,没太认真地道:“我那时候忙着要花花世界呢,谁跟你开医馆去。再说了,我不闹点儿事情、显显名头,还显得我没你强了。”
“是。我们两个都太闹腾,惹了眼,师父的清净才这么断了。”谷临风有些慢地把双脚收回来,按了按自己因为刚才的折腾有些抽筋的腿肚子,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没有抬头看徐郁青。可即使如此,也能感觉一道视线直视着自己,目光的力度越来越强烈。
“什么意思,你说清楚。”徐郁青的声音冷了下来。
谷临风这个人总有些莫名其妙的原则。比如说他绝不轻易答应别人什么事儿,因为他认为“答应”即是承诺,而承诺是不可违背的。这么多年,徐郁青在他那里问不到关于师父死因的只言片语,气急了也只能跟他大打出手发泄一通,到底也知道从他那头问不出来什么,逼他也没有用。
他原以为这辈子都没可能从他嘴里听到当初的真相了。但从进入这个与前事错综相关的宝库开始,谷临风好像在一点一点向他打开那道口子。
徐郁青没有再催促,静等了好一阵子,就在他以为谷临风又会跟以前一样选择沉默的时候,这人终于开了口,说的却似是无关紧要的话本故事。
vae!“五圣这两个字,几十年来在江湖中就是个传奇的代名词。他本名傅笙,原本和你一样,是个世家宅门里不受待见的庶子。他从小天资聪慧,加上有一些家学底蕴,后来又不知道哪里得来的奇缘,竟然学会了一身好本领。据说他不到三十岁,已有过人剑术,连连挑战当时的四大世家继承人,无一败绩;更出人意料的是,他同时精通医术,还对所谓‘旁门左道’的易容术、盗术、机关术都极有钻研。他一度易容以狐面匪的身份出现,做下多起盗窃大案,劫富济贫。上至皇室权贵、下到世家大户,都曾被他光顾过。当时的武林世家将他视作头号威胁,觉得此子大有搅乱天下的苗头,谁知道他在连翻挑战之后竟然再无动作,声称要著书立说,将自己的五门绝学记录下来作为传世著作,书名就叫做《五圣全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