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秋一直都不喜欢那些包装精致的鲜花。再美丽,再鲜艳,也不过是一具尸体而已。
它明明应该安闲地绽放在枝头,可却被人硬生生地折断,最后只能躺在漂亮的包装纸里干枯腐烂。
那样鲜活的生命,却被那样地折断和扼杀,何其残忍!
就算在枝头被虫蚁啃噬,被风雨吹打,那也是它的宿命,但被人掐断,剥夺生命,却是人祸了。
那些种盆栽里的花也是一样的道理。别人给予它多少水分就是多少,别人想把它修剪成什么样就是什么样。它们被剥夺自由,和那些被锁在笼子里的鸟没什么区别。
以尸体和囚禁来取悦人心,闻秋不喜欢这种行为。
别人只当她是矫情,是想得太多,只有林寒声懂她。也只有林寒声,会愿意花心思去种一田活的花哄她开心。
闻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来表达自己的心情,她下意识地想去抓林寒声的手,手指相扣,可以感知彼此内心的温度。
“你这手怎么了?”闻秋回身,抓起林寒声的左手,意外地发现他左手的掌侧有好几个破了皮的红痂。
“没事。”林寒声不动声色地抽回左手,换用右手来握住她,“就是前两天不小心烫到了,过不了多久就会好了。”
他转移话题,说:“花田的位置,还有向日葵的种子,都是我精心挑选的,播种的时候我也来了,也就是我不太懂种花,不然我就亲自下地了!”
“……”
闻秋哑然失笑,她倒是想象不出来林寒声撸起袖子下田种花的样子。
她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嘴角弯起的弧度似月牙般完美,露出洁白的牙齿,眼皮微微合拢,黑亮的眼睛里闪动着细小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