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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成长就是这样,他要做一个男人,总有一天要用自己的身躯替所爱的人遮风挡雨,做强者有多难,看汉哥就知道了,自己又如何能幸免呢?

百炼成金,或许这种情感上的折磨也是一种锤炼吧。

他深深叹了口气,道:“你们都有想护着的人,我也有,为什么我做什么就都是错的?”

聂云汉不知道向羽书在胡思乱想什么,老实说他自己的脑子此刻也很混乱,于是便将问题抛给对方:“我不与你讨论这种没有意义的问题。只问你一件事,现在这种情况,你接下来如何打算?”

“我哪敢自作主张,还是听你的安排。”向羽书低声道。

聂云汉冷笑:“可别这么说,万一我的安排不如你所愿,你又要说我不信任你。”

“虽然我并不是真正的赤蚺,也知道士兵以服从为天职。长官发号施令用不着考虑下属的情绪,我会做好本分的。”向羽书站起身来,向聂云汉拱手行礼,“今日我不该来给你添堵的,天色已晚,汉哥你早点休息吧。”

说罢,他没等聂云汉吭声,便推门出去,没走两步,就听见了房中传来“咣当”一声踹翻绣墩的声音。

向羽书怔了一怔,方才忍了半天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聂云汉确实气坏了,今天也不知道是冲撞了何方神灵,一个二个的都拿情分来捏巴自己,真是让人有火没地儿发。

先前关平野也是这样,令他从一见面就觉得别扭。

聂云汉又不傻,关平野话里话外都黏糊他,行事也像在刻意讨好,他自然有所察觉。

一开始只当平野与自己许久不见才会过分亲昵,所以聂云汉也没当回事,后来又看见那孩子对卓应闲有着遮掩不住的敌意,便当他是因为独占欲太强,现在又被别人分去了哥哥,才会有这样的表现。

直到方才引导盘问前,关平野说出那样的话,他才觉得大大不妥。

虽然关平野暗示——其实基本已经算是明示——让聂云汉在盘问的时候可以顺便问他为何“没有媒婆愿意接他的生意”,但聂云汉并没有如他所愿。

因为就当关平野要求聂云汉握住他的手时,聂云汉便确定了那个答案。

在来见关平野的路上,聂云汉还想问问他,那样改造铁盾,是不是不相信自己,他愿以所有的热诚向关平野证明,身为兄长,他绝对不会背叛自己的弟弟。但是看到关平野此刻已经走向极端的状态,他便什么都不打算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