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云汉与卓应闲恰好相反,现在只要这人站在自己身边,他才觉得完整,能够找回往日的状态。
“不急,我俩好好商量对策。”聂云汉靠着墙边坐下,拍拍旁边的地面,“过来坐。”
卓应闲依言坐下,聂云汉又道:“此地并非迷宫,应是一座囚笼。”
“转了这一圈,我也这么觉得。”卓应闲丧丧地说,“你再三强调,铁盾是为了防御,若是用此地困住贼人,自然不会给人留下逃出去的机会。设计这样一处地方,就像‘鬼蜮’一样,既消耗一个人的体力,又能击溃他的精神,简直一石二鸟。”
聂云汉后脑抵着墙面,静静地说:“对,所以咱们不能慌,得好好想一想。此地定然另有出口,就看我们能不能找到了。”
说罢,他半晌没再出声,而是缓缓滑落,脑袋靠在了卓应闲的肩膀上,呼吸放得既轻且长,竟像是要睡着了似的。
卓应闲回想方才的两人见面时的场景,再结合他现在的模样,才觉出一丝不对来。
刚刚他那么急切,不仅是担心我,而是……需要我?
像他那么强大的人,也会有想要依靠我的时候么?
无论之前聂云汉怎么说他曾经多么脆弱,是自己的出现令他重拾信心,卓应闲都不太能感同身受,只当对方在哄自己开心。
但是这一刻,他切切实实感受到了聂云汉努力想要隐藏的虚弱,而自己又成了对方的依靠,这种被需要的感觉令他欣喜,也让他隐隐觉得心疼。
既然这样,就得好好哄,好好疼。
可哄一只狮子,跟哄一只小白兔可不一样。
哄兔子可以把它放在怀里抱着,轻轻抚摸,极尽宠爱;但面对威武的雄狮,这种办法会让对方的脆弱暴露无遗,反而让它更不好过。
都是男人,更能相互理解,卓应闲觉得自己被聂云汉需要的时候,很有成就感,很振奋,那么他也应当用同样的方法投桃报李。
于是他选择了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