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一个人,不是就想与对方亲热的吗?
卓应闲觉得自己原先一点也不粘人,也并不喜欢与人肢体触碰,可对聂云汉就不一样,可对方为什么……总是对自己不太感兴趣的样子?
明明自己哪里也不差啊!
接连五日的航行,熟悉这条路的船夫说明日下午即可抵达,眼看平静无波的日子快要结束,赤蚺众人心里都有点提不起兴致来。
没人喜欢打打杀杀,对他们这些习惯了刀头舔血的人来说,更渴望过平淡甚至枯燥的生活。
晚上聂云汉没单给卓应闲开小灶,跟大家一起在中厅吃饭,还喝了点酒,算是下船之前最后的聚餐。
饭桌上每个人情绪都不怎么高,戴雁声本来话也不多,没说几句,盯着面前的碗目光放空;万里风托着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中有着遮不住的惆怅;向羽书喝得脸红扑扑的,趴在桌上快睡着了;左横秋手里握着酒壶,自斟自饮,喝了好几壶。
这酒是绿绮琴的梅花酿,只余一点库存,游萧让人搬来,留了一些给孔昙,剩下的全装上了赤蚺的这条船。
卓应闲喜欢这个味道,忍不住多喝了几壶,这酒度数不高,也不伤身,聂云汉便没有阻拦。
聂云汉看了眼左横秋的耳朵,见纱布已经拆掉,问道:“左哥,耳朵恢复得怎样?”
“唔,差不多好了。”左横秋点上烟袋,抽了口,轻描淡写地说道。
聂云汉最担心的是他的耳朵,毕竟这是左横秋最引以为傲的技能,听对方这么说,也不疑有他,便道:“那就好。”
说罢他也给自己斟满了酒,举起来向大伙儿道:“到了归梁府,想必就能追查到哈沁真正的目的,越接近真相,也就会越危险,我聂云汉别无所求,只想着能平平安安带大家离开,在此先敬各位一杯,请大家紧要关头勿保全功,保命最重要。”
戴雁声听了这话,微微勾了勾嘴角:“这话你自己先做到再说吧。”
聂云汉饮尽杯中酒,看了身旁卓应闲一眼:“我心里已有牵挂,自然不会再像之前那般拼命。我们本为复仇而来,但根据目前所掌握的情况,只能将家国安危置于私仇之前,毕竟我们赤蚺是大曜的兵,即便皇帝负我等,我等也不能负国……”
向羽书听了这话,突然坐直了身子,端起酒杯在桌面上狠狠磕了一下,吼道:“赤蚺永不负国!”
他喊完豪言壮语,却见没有人附和,其他人都只是微微笑着看着他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