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聂云汉勾了勾嘴角,随手捋着他的头发:“你是不是道家养生术看多了?我们大头兵平日里哪顾得上这个。”
其实卓应闲话一出口就有些后悔,毕竟两人原本的生活实在差得太远,提这种事,颇有些晋惠帝那句“何不食肉糜”的意思,是自己考虑不周,于是便转了话题道:“早上的鸡蛋羹,很好吃,还没跟你说声多谢。”
“你谢个屁,以后绝不让你再这么胡乱吃东西。”聂云汉想起昨晚的事就有点郁闷,宠媳妇儿也得讲究方式方法,决不能纵着他毁身体。
卓应闲往他颈窝里蹭了蹭:“你厨艺这么好,不如多做几餐让我见识见识?”
来自心上人的吹捧让聂云汉很受用,他也伸手去摸卓应闲的小腹:“现在肠胃好些了么?”
他的手掌宽大,掌心热乎乎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衫传到卓应闲的皮肤上,令人觉得无比熨帖。
“早好啦!你就放心大展厨艺吧!”
中午送行宴上,聂云汉就盯着卓应闲,只让他吃清淡的,现在也不敢做太辛辣的食物,只给他熬了一锅香蕈鸡丝粥。
原本看见粥,卓应闲就皱起眉头,觉得没味儿,想要加点辣油,被聂云汉钳制住了,乖乖吃了一口,顿时觉得满口生鲜,端起碗来唏哩呼噜,很快就见了底。
一碗不够,还要一碗,吃得胃胀鼓鼓的才放下勺子。但这香气被路过的向羽书闻见,大喊自己晚饭没吃饱,端着碗跑过来抢,平日里端庄大方的云闲公子此刻护着那砂锅,坚决不肯让粥,声称锅底剩的那点还得留着宵夜呢。
向羽书恨恨地把自己的碗放在一边:“闲哥哥,你变了!”
卓应闲撑得犯困,懒懒道:“变更英俊了?”
一听这话,向羽书脸上浮现一丝嫌弃的表情:“变得跟汉哥似的,抠门,还不要脸。”
旁边聂云汉照着他后脑勺就拍了一巴掌:“胆儿肥了啊,我在这儿你都敢说。”
向羽书捂着头:“大意了大意了,一时没忍住。”
“船上厨子做的饭不香么?”聂云汉抱着胳膊,笑道,“我觉得很可以啊。”
他晚饭吃的也是厨子做的饭,只是另给卓应闲熬了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