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聂云汉完全没搭理他,皮笑肉不笑地喃喃自语,“彭员外是吧,很好!”
、
苗笙被安置回了他的厢房,此刻正静静躺在床上,正如游萧所说,被银针扎得像个刺猬。
他看上去像是睡着了,神态安详,脸上挂着解脱般的微笑,比平日里那淡漠的模样要好看得多,满身银针也难掩他的光华气度。
只是卓应闲手指轻触他的脸颊,感觉到那低于常人的体温,心仍是猛地一哆嗦。
“这……”他紧张地回头看戴雁声,但撞见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便知问也白问。
戴雁声坐在床边,给苗笙号了号脉,眉峰微皱:“脉象还是很弱。”
游萧抓着一块拧干水的帕子挤过来,小心翼翼给苗笙擦着脸:“没关系,我还有大把时间可以等,但愿舅舅不会让我等太久。”
万里风这两日与游萧相处,爱极了这个人小鬼大的孩子。她轻轻摸了摸他的发顶,柔声道:“以后有时间你就来陪他说话,说不定他觉得吵,就会醒过来叫你闭嘴。”
戴雁声见她这哄孩子的招数,无奈阻止:“风儿,你别……”
万里风瞪了他一眼,向来在别人面前铁血无情的戴雁声登时闭了嘴。
游萧不知他俩这番眼神交流,很是把万里风的话当真:“那也好,舅舅最爱静了,我定能吵醒他。不过,戴先生,你们在这里办完了事,是不是就要和我阿爹一起走啊?能不能教我怎么帮舅舅施针?”
“这个倒是不必,情况能不能稳定,这两天就可以见分晓。待稳定之后,就不需要扎针了,他自会慢慢醒过来。”
“真的?!”游萧满脸惊喜,分明是只听到了“待情况稳定”那半句,完全没想万一不稳定,该是什么后果。
卓应闲看戴雁声还是忍不住想解释,把话岔了过去:“对,我记得汉哥也说过这药的功效,服用过的人会昏迷一段时间,然后慢慢醒过来。萧儿,你耐心些。”
游萧连连点头:“嗯!”
戴雁声也知道卓应闲和万里风都在拼命暗示,就是不想让他说丧气话,也只得打住,但也只是忍了一瞬,便又开口:“不过无论如何,苗公子醒来后,都会把前尘往事忘个干净,萧儿,你还是要做好这个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