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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天色已晚,就算高标没回来,他的妻儿总应该在家,难不成还因为接了苗笙这个活儿,竟把妻儿送走了?

不用聂云汉出声,向羽书和戴雁声已经颇有默契地抽出兵刃,分头向院后包抄,万里风则跟聂云汉背靠背,一边留意两侧动静,一边缓缓向院子靠近。

聂云汉轻轻推了推那院门,小小柴扉一推便开,院中一侧堆了些木柴和一辆板车,另一边是鸡笼及鸭笼,里面有数只活鸭活鸡,鸡鸭笼外躺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万里风用脚尖一挑,认出那是一条狗的尸体,靠近去看,那狗脖颈有一处刀痕,下手干脆。

她与聂云汉对视一眼,这情况显然相当不妙。

院中木屋不大,从外部构造能判断出来左侧为卧房,右侧大约是厨房,聂云汉竖着耳朵倾听,除了鸡鸭不安的躁动外,没有别的声响,不管袭击者是谁,仍留在这的可能性不大。

两人小心翼翼靠近小屋,屋门开着一条缝,里面太黑,看不清情况。万里风掏出火折子拧亮,对聂云汉一点头,聂云汉便用刀缓缓拨开屋门,便见一个身着短打的男子趴在地上,似乎是昏过去了。

此时向羽书从院后返回,做了个手势,表示后院没人。

聂云汉使了个眼色,向羽书和万里风进了木屋,一人往左,一人往右,迅速将屋中查探一遍,确认这里没有别人,只有面前这个人事不省的男子。

向羽书跑出木屋,将戴雁声替换过来,此时聂云汉已经将那男子翻转,见他鼻息微弱,臂膀处有几处刀伤,额角脸颊青紫,应是被人殴打所致。

戴雁声从药囊中掏出一瓶嗅盐,打开放在那男子鼻下,几个呼吸间那人就缓缓醒转,睁开了眼,见面前两名男子身形魁梧,明显都是练家子,不由地瑟缩了一下。

万里风连忙安抚:“别怕,我们不是坏人。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那人见对方并无恶意,而且旁边男子还在帮他裹伤,便也松了口气:“在下高标,是这山里的猎户,此处是便是寒舍,不知几位……”

聂云汉将屋中油灯点燃后便站在一旁,微微皱眉端详着他。见这人肤色黝黑,皮肤粗糙,确是饱经风吹日晒之人。

戴雁声在检查此人伤势之时,也将他双手手掌摊开,见他右手手掌关节处和左手中指食指皆有经年累月磨出的老茧,这说明他确实是常年拉弓射箭之人,并且还是个左撇子。

证实了这一点,他几不可查地向聂云汉垂了垂眼。

聂云汉注意到戴雁声的讯号,便走到高标跟前蹲下,从怀中取出苗笙手书在他眼前晃了晃:“我们是苗公子的朋友,来接他让你看管的那个人——谁把你弄成这样的?跟这件事有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