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找什么?”被称为“左哥”那人道。
“今日过来送圣谕的那名铁鹤卫随我一起进来,现在人不见了!”聂云汉急道,“通知风姐戴爷,不绕弯子了,半开‘鬼蜮’,透些光进来,好将独峪细作引到顶端那处一举拿下!”
“左哥”突地眼睛一眯,往平台中央看去:“老聂,你看那儿!”
聂云汉循着他指的方向望去,便见一个人影拖着另一个人影,敏捷地正往“鬼蜮”顶端爬去,被拖着的那人好似已经全无知觉,衣服上金线被透进来的微光一照,像是黑夜中时明时暗的星子,分外显眼!
“算了,全开‘鬼蜮’,让风姐把他射下来!”聂云汉仰头望着半空那两人,动手开始拆他一直背着的布包。
独峪细作爬到第三层平台,眼看离那柱顶处的缝隙越来越近,便听到机关开动的“吱嘎”声,合拢的叶片迅速向四面八方落下,灼热的阳光突地照进来,令他不由眯了眯眼。
这个时候卓应闲突地醒了过来,他一睁眼,就看见自己在五六丈的半空,离地面很远,突地打了个激灵。
这辈子好像都还没离地这么高过!
他扭头往上看,便见到那独峪细作的丑脸,顿时觉得胃里一阵翻涌。
独峪细作见他醒了,咧嘴一笑:“大官儿,没想到有今天吧?!老子死没问题,带着你那也值了!”
卓应闲才不跟他费唇舌,正要蹬向那镂空平台想要借力,谁知随着“鬼蜮”叶片收回,那平台也跟着收起,他刚一伸腿便踩空了!
独峪细作心知自己几乎没有逃出去的希望,他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中心铁柱的一处凸起物,手里拎着卓应闲狠狠往空中一扬:“去死吧你!”
就在他脱手的那一瞬,只听有箭矢破空而来,“笃”地一声狠狠钉进了他的左肩!
独峪细作闷哼一声,回头望去,便见一名男装打扮的女子在不远处那些回撤的叶片尖端轻盈跳跃,手里端着小弩,动作间又冲他射出第二支箭。
那细作膂力过人,卓应闲本又清瘦,被他往天上抛了约有三丈才往下掉,他听到耳畔猎猎风声,一颗心也陡然悬空,似乎停止了跳动,鼓胀得快要爆裂——他甚至能想象到自己摔成一团烂泥的模样。
一刹那恐慌将他没了顶,他甚至无法呼吸,眼前蓝天白云全都成了虚影,下一刻他又本能在空中转身,想要看清地面,试图寻求自救的机会——
突然间“扑”地一下,一只坚实的手臂突然搂住了他的腰,他的肩膀撞进了一个宽阔的胸膛里,卓应闲猛地扭头,便看见了聂云汉微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