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了花从花店出来,傅文琛打开后车门,抱童童上去,又把买回来的花放在童童旁边。
他坐上驾驶位,发动引擎送童童回家。
路上童童问:“叔叔,你以后要多送鲜花,我妈妈会喜欢的。”
傅文琛望一眼车内的后视镜,散漫笑了声:“你年纪轻轻还懂这个?”
童童高傲地扬起下巴:“反正比你懂。”
“那你还知道什么,多教教我?”
童童摸着下巴想了想,果真一板一眼地教他:“还要说甜言蜜语,脸皮要厚,烈女怕缠郎,必要时候也可以死缠烂打一下。”
傅文琛一时乐了:“你这都是哪里学来的?”
“这很简单的,是常识,还用专门学?那你也太笨了。”童童嫌弃地皱眉,小声嘀咕,“幸好我没遗传你。”
傅文琛:“……”
童童:“唉,算了,你别担心,看在你最近天天带我出去玩,给我买好吃的,我还是会尽量在妈妈面前给你说好话的。”
傅文琛:“……”
——
江凌最近几天的工作其实没有那么忙,她总是很晚回去,一来是想着让傅文琛多陪陪童童。
二来,她暂时不知道如何面对傅文琛,需要点时间来消化先前所知道的。
当初两人离婚时,她一心觉得傅文琛大男子主义,怕自己跟着他吃苦,自以为是地做了那样的选择。
却没想到,里面还牵扯到江家的利益。
他在傅家那样落魄的时候,还想着江家,想着她,江凌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去怨怪他。
但时隔这么多年过去,这些年她一人带着童童,心里难免委屈,梗在心口的结,也不是一时半刻能打开的。
这几天冷静了许多,江凌觉得自己和傅文琛之间,倒也没必要计较谁比谁委屈,谁该补偿谁,其实顺其自然就很好。
今天江凌下班回家早,童童和傅文琛还没回来。
她回来时顺便买了点菜,想着亲自做晚饭。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江凌拎着食材进厨房时才发现,自己买了好多傅文琛喜欢的菜回来。
江凌之前和傅文琛结婚时,是不会做饭的,傅文琛自己的厨艺也一言难尽。
那时候只要他们夫妻两个心血来潮待在厨房里,对家里的阿姨来说都是灾难。
因为事后收拾起来,那满地狼藉简直就像是刚打完一场仗。
江凌是有了童童之后,慢慢开始学做菜的。
她平时工作忙,会做的中类并不多,但只要是会的,样样拿手。
久而久之,其他菜摸索着也能做的可口。
江凌最后的汤都快煲好了,傅文琛和童童还没回来。
那些炒好的菜端出去又害怕很快冷掉,她拿手机给傅文琛打电话。
手机刚拨出去,家里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江凌听见动静从厨房里出来,便看到童童一个人走了进来。
瞧见江凌,童童笑着扑过去:“妈妈!”
江凌含笑低头亲亲他的脸颊,抬眸看了眼大门口:“就你自己?”
“不然呢?”童童眨了眨眼,“妈妈希望还有谁?”
这孩子人小鬼大,江凌被问的有些噎住,脸上登时有些不自在。
不过她一个大人总不至于在孩子跟前露怯:“什么叫我希望有谁,你小小年纪,他就这么放任你自己回来,未免也太不负责任了。”
原本是随口搪塞童童的,然而话出口时,江凌自己也觉得很有道理。
傅文琛怎么能干出这样的事?过分了吧。
她心中腹诽着,脸色淡下来,上前去关门。
刚走至门口,她脸前倏而冒出一捧鲜花,淡淡的花香萦绕鼻端。
江凌愣了两秒,便见傅文琛捧着鲜花出现在大门口。
玄关处灯光打在他脸上,映出俊朗的脸廓,他和煦地笑着把花送过去:“回来的时候路过一家花店,看着挺好看的,就想买了送给你。”
他买的是粉玫瑰,每一朵都娇嫩漂亮。
江凌看着那花,面上一闪而逝的错愕,被他灼灼的目光一看,脸蓦地红了些:“你怎么突然想起买花给我?”
傅文琛幽若深潭的眼眸落在她精致的脸庞,郑重而认真地道:“追你,成吗?”
江凌以为他会说让自己原谅他,再给他一次机会这样的话,不料竟是这句。
她和傅文琛虽然曾经是夫妻,感情也很好,但类似这样的话他之前从来没说过。
江凌心跳莫名有些快。
“妈妈,粉色的玫瑰花不漂亮吗?”童童仰头看着两个人,恨不得拽着江凌的手接过来,“你看这花多好看。”
江凌瞧一眼童童,又望向傅文琛。
傅文琛只是带童童玩了几天而已,两人怎么突然就好成这样?
明明前几天童童还说不要轻易原谅他,今天他就和傅文琛站在了统一战线,还帮忙说话。
江凌正寻思傅文琛给童童灌输了什么花言巧语,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将鲜花又递过来一些。
他微微俯首,身体前倾,开口时唇落在她耳际,呢喃着问:“只是表明要追你的立场而已,这也不接受吗?童童在呢,给点面子好不好?”
他薄唇似有若无擦过她敏感的耳垂,温热气息喷洒在周围。
两人许久没有如此近距离地接触过,江凌耳根在一瞬间烧了起来。
怕童童瞧出端倪,江凌强压下心底的羞赧,迅速接过鲜花。
心里有点开心,但她面上却表露嫌弃:“居然是粉色的玫瑰花,我又不是小女生。”
童童困惑地望过去:“妈妈,你不是最爱粉色了吗,说显年轻。这花还是我帮忙挑选的呢,你不喜欢吗?”
江凌:“……”
这小子果然是被傅文琛给收买了,居然当着傅文琛的面戳穿她。
她不自在地双手接过来,硬着头皮补一句:“仔细看看,确实还行。”
决定买花的时候,傅文琛并不确定江凌会不会收,更不知道江凌对自己如今什么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