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舒又一个人躺在被窝里玩了两局游戏,身上酸困的厉害,才放下手机准备睡觉。
关掉灯,屋子里陡然昏暗下来。
窗帘留了条小缝,外面斜斜的光线泻进来,隐约勾勒出室内设施的轮廓。
盯着头顶收了光,还未曾完全黑下来的吸顶灯,杨舒不觉又去想刚才的事。
上次买了特小号,杨舒说能用,没想到这件事姜沛一直记着仇呢。
刚刚憋着坏,把先前积赞的所有不满都在她身上发泄了出来。
就这么躺着,杨舒两条腿软得没有力气。
身上像是刚做完spa,有点酸困,却又莫名的放松。
打了个哈欠,困意渐渐席卷全身,很快入了梦。
她经常失眠,今晚却是难得睡了好觉。
不过就连梦里,姜沛的身影还是驱赶不走,迷迷糊糊间,耳边还时不时响起先前的某些对话。
“你觉得像特小号吗?”
“嗯不,不像。”
“那是什么?”
杨舒不吭声,他就沉着嗓子发狠:“怎么不说话?”
实在没办法了,她才红着眼眶,硬着头皮回上一句:“大,最大嗯……”
“以后不许跟别的男人走太近。”
“听见没有?”
这种情况下,杨舒不好惹怒他,很识趣地乖乖服软:“听见了。”
“不许喜欢他。”
“没,嗯没有喜欢他。”
“你觉得我和江彻谁帅?”
“你,你帅。”
大概是发现了杨舒这时候难得听话,他很受用,却也更疯,像变了个人。
外面的天不知何时已经亮了,明媚的光线顺着缝隙钻进来。
杨舒还没睡够,被光线照得不满地皱了皱眉头,翻了个身继续补觉。
外面客厅的方向,隐约传来大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
她独自居住惯了,在这方面警觉性很高,眼睛倏然睁开。
大清早外面怎么会有动静呢?她住这个小区安全性能很好,到处都是摄像头,而且她家大门的密码也不那么容易被人破解吧?
外面有轻微的脚步声,离卧室越来越近。
杨舒还未来得及穿衣,心登时揪了起来,瞌睡完全被惊散,迅速用被子裹住自己。
目光在周边扫视一圈,也没看到趁手的武器,她有些焦急。
主卧的门已经被人打开了,杨舒惊魂未定之下,抓起手机就扔了过去。
有男人“啊”了一声,随后“咣当”手机掉落在地。
杨舒顺势抬眸,对上姜沛不可思议的眼神。
以及,他眉心正中央的位置,被手机砸了一片红。
看清来人,杨舒松了口气:“怎么是你?”
姜沛手捂着额头,有些无语地看着她:“你想谋杀亲夫?”
杨舒一怔,被他问得结巴了一下:“什,什么亲夫,你胡说八道!”
姜沛笑了声:“那亲男朋友总行了吧?”
杨舒:“……”
额头的痛感一直没散,姜沛眼前还冒着金星。
适应一会儿,他弯腰把地上的手机捡起来,走过来递给她。
杨舒仰着下巴,无比心虚地盯着他的额头。
那张英俊潇洒的脸,此时好像被她砸出了瑕疵。
她知道自己刚刚扔出去时使了多大力。
不过她准头还不错,居然正中眉心。
大概是老天看不过去昨晚他欺负人时那股猖狂劲儿,今天让她报复回来,出出气。
“看什么看?”姜沛皱着眉头,用手机点开相机的前置摄像头,照了照。
看清楚自己此刻的脸,他眉头皱的更深了,“我今天要上法庭,你居然想让我毁容?”
杨舒脸上堆笑:“这叫开门红,代表你今天一定大吉大利,旗开得胜!”
看那片红印子好像挺严重,她舔了下唇,又为自己辩解,“这个事其实真不怪我,你不打招呼来我家难不成还有理了?我以为是贼呢,刚刚采取的措施,属于正当防卫。”
“贼?”姜沛登时乐了,指指那边的窗户,“你见过贼晚上不进你家,偏偏选择天亮的时候吗?”
想到杨舒刚刚的行为,他也觉得不能理解,“如果真是贼,你刚刚砸的这一下又不会把人砸晕过去,手机就这么被你丢出去了,怎么报警?”
杨舒被姜沛这么一点拨,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刚刚的行为是有点危险。
回头她得在网上买点防狼喷雾什么的,放在枕边。
姜沛看她一眼:“一个人害怕以后住我那?”
“我不害怕,这不是今天被你突然过来惊着了吗,主要是我忘了你知道我家大门密码这事。”
说起这个,杨舒狐疑地抬头,“你大早上过来干嘛?”
她忙用被子裹紧自己。
昨晚上不是刚解决过吗,还没满足?
不过她看看时间,这个点应该会比较赶。
姜沛还得去法院呢。
她想了想,也不墨迹,直接道:“要不然我们速战速决吧。”
“?”
姜沛被她这话惊了一下,眉骨处的血管突突跳动。
这话可真够直白的。
床上的杨舒已经直接躺下了,等着他过去。
姜沛站在床沿,垂眸打量她片刻。
倏而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手撑在她身体两侧,俯首靠过去。
杨舒乖顺地闭上眼。
没化妆的她看起来淡雅许多,五官挺秀而精致,肤色莹白如玉。
她突然睁开眼,里面眼神清澈干净:“刚想起来,我没洗脸刷牙诶。”
姜沛用鼻尖轻蹭了一下她的脸颊,眉尾轻挑,眼底藏着戏谑的笑:“没看出来,你还挺重欲,看见我就提这事。”
他薄唇轻碰她的唇瓣,低喃着道,“莫非昨晚上不满足,大早上还要?”
“?”杨舒被问得噎住。
他大清早过来,不是他想要吗?
“明明是你想!”她不满地伸手推他。
姜沛审视着她的表情。
此时此刻,他才终于完全回过劲来。
在杨舒的认知里,他俩这一年的关系,其实是p友。
说得好听点才顶个男女朋友的头衔。
他一来找她,肯定就是那档子事。
他确实想要,连她那颗心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