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兄长一席话,程枝表情皲裂。多年不见,想不到兄长竟如此了解儿女之事。
“哥。”
“怎么了小枝?”
“你先把眼泪擦干净。”程枝面无表情说完,穿上鞋子就要站起来——没站稳,往后一歪就要坐在床上。
程叶虽沉浸在妹妹嫌弃自己的悲伤中,但还是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没让自家妹妹又坐回去。
他解释道:“你昏迷了一年,难免身子疲软,先好好休息,我去给你把他叫来。”
程枝摇头,有些震惊:“一年?”
程叶叹了口气:“是啊。”
竟是昏迷了整整一年了吗?程枝有些怔愣。
月色如银,清辉如水,流淌在她的经脉里,隐隐有破境之兆。
打坐中的云墨睁开了眼。
谢姚看过来,笑着道:“你的枝枝醒了。”
谢姚的院子里有一株碧血丹桃,云墨正坐在桃树底下。
谢姚在院中的石凳上坐着,自己与自己玩棋子,“不去看看吗?”
云墨低头看着树下的斑驳光影,没吱声。
光影驳杂,就像如今他的脸。
谢姚走过去,蹲在云墨身前,道:“好容易弟妹醒了,还不过去看看吗?”
“不了。”云墨摇了摇头。倒是没反驳“弟妹”两个字。
他站起来,一个人走出了院子。
谢姚皱眉,徒手凝出一堵冰墙堵住云墨的去路。
云墨回头看她,目光里满是不解。
谢姚颓然收回来,垂头丧气道:“好吧好吧,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