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的允许不准擦掉。”萧吟搁下笔,示意他退下。
江遥恭敬应了,利索地退了出去。
这一天,江遥都顶着这张脸在府中干活,他往水缸里照过一眼,看清了脸上是什么情况,旁人见了无不指点嘲笑,他自己却淡然无比。
约摸萧吟之后就忘了这事,江遥晚上睡觉都还就这么睡的,直到第二天下了场雨,脸上的墨迹被雨淋得七零八落却还不敢擦,被萧吟看见了才想起来,把他叫进书房里命他擦干净了,而后又提起笔在他脸上一通乱画。
之后连着几天江遥都是这么过的,萧吟仿佛是觉得这极有乐趣,黑墨用腻了,还找来颜色各异的颜料在他脸上涂抹,季逢青来书房禀事,见了五彩斑斓的一张脸险些喷出一口水来。
这些天江遥没少挨管事的打,萧吟有时也会寻个由头罚他,或者干脆由头也不寻直接罚,但不怎么打他,只是变着法地羞辱,比如在他脸上写个大大的“奴”字,墨汁都渗进了嘴里,而后让他自己在一块木板上写下“江敛之是奴,下贱如狗”的字样,捧着那木板去府中最是人来人往的一条路上跪着,让人围观。
之前他在白家的时候,白家人也认定他是江敛之,一开始没少做和萧吟一样羞辱他的事,但在发现他过分乖顺后都没了兴致,可萧吟却与常人相反,好像他越是乖顺越是乐趣不减。
但他觉得这样也挺好,至少萧吟暂时不会对他丧失兴趣。
而且他还可以再乖一点。
他一天下来也未必能吃上饭,给不给饭吃全看管事高兴,因而这天在他傍晚入书房伺候的时候,看见桌上的点心,肚子不争气地轻轻叫了一声。
萧吟立马听见了,他窘迫地跪在地上不知所措,过了会,萧吟淡淡道:“手伸出来。”